轻轻抚了抚入云龙的脊背,本在深渊顶端观望的元虚朗悄声走到身前,看了看他掌中的入云龙,笑了笑,道:“这次要不是这个家伙,恐怕我们已难逃此劫了。”
慕容白点点头,呵呵笑了一下,低头只见自己鞋袜全无,浑身上下,皮肤黑黢黢的,只剩几条布带遮着私处,不好意思地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最后却是它救了我。”说着将入云龙搭在肩头上,它的尾巴好似长了许多,伸出来,绕过慕容白腋下,裹了一圈,整个身子仰翻着,张了张嘴,也不睁眼。
慕容白看了一眼衣衫凌乱的元虚朗,接着道:“这次也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在船上就已经丧身了,还轮不到这个小家伙来救呢。”
元虚朗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微微欠了欠身,伸手拍了拍慕容白的肩膀,道:“师傅常说,一入江湖,行的是侠义事,做的是肝胆人,这天下中,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人便如一粒微尘,但求问心无愧而已。”
慕容白自来熟地揽着元虚朗的腰身,哈哈一笑,道:“好,好个问心无愧,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嗯,对了,我这次是跟着父亲来的,说是让我到庄上走一走,见见世面,这不,走到这里,结识了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缘分呢。”说着推着元虚朗走了几步。
站到幕容问道身边,两人又一起看了看,元虚朗才道:“我看伯父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至于肋骨处,将息将息便好了。我这次出来是奉了师命,本不应说的,既然已是同甘共苦的朋友,也不瞒着,但你别告诉伯父。”说着望了一下闭着眼的幕容问道,拿了一根竹子,铺在地上,从外套上扯了一块布条,准备做个担架,接着道:“我也是第一次下山,起初在江南各处有名的田园、楼台逛了逛,顺便寻着路,这才问道了白沙驿站。”
说着顿了顿,拿着一根短点的竹子,横在长竹中,又撕下一根布条,递给慕容白,道:“原本我应该是早四五日便能走的,哪知出行五湖山庄的,只有安道明一个,平常船老大,都惧怕那片海域的浅滩,不敢过去。可安道明又是个强横的主儿,那日在驿站中饮酒,我便说了几句他不爱听的话,待到上船时,他便要我下船,说让我等等,我等了三四日,才知道他只是为了捉弄我而已。”
慕容白嘿嘿一笑,道:“我看他们船上的人,倒是很好打交道的。”
元虚朗红了红脸,点点头,道:“可能他们看见我这一副书生的穷酸样,不想搭理我罢了。说实话,昨晚你们在船上饮酒作乐,我也想跟着来的,但一想到师傅说出门在外,凡事须得小心谨慎,便只得住了脚。”
慕容白将绑好的担架提起来,甩了甩,觉得结实了,又放在地上,将幕容问道抱起放在担架上,又怕搁到他,在地上抓了一些竹叶,塞在幕容问道身下,坐在地上,喘了口气,道:“那可不然,我只听说多交朋友多条路的,你师傅可是太过苛刻了,不然就是以前下山时吃过大亏的。”
元虚朗摆了摆手,摇头道:“难说得很,我师傅的事,我是一概不知,他也不会跟我说的,我们土坑山肝胆洞,只有我师徒两人。”
慕容白“阿”了一声,惊异地道:“两个大男人,也不嫌闷得慌?”
元虚朗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但见外套只剩几块布条飘着,脱下来,扔在地上,道:“不会啊,师傅闲暇时,就教我几套剑法,有时又传我些口诀,我在一旁练,他便在一旁看,错了的,他也不指正,只说随心所欲就好了,学了剑法,又不是非要置人于死地。”
慕容白更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