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帮暴民被迷信与狂热冲昏了脑子,奎德刚从城门口的烟中走了出来,便差点被一个暴民用草叉刺死。他一把抓住草叉的柄,恼怒的一拳将那个暴民打翻在地,接着又趁其他暴民做出反应之前身形迅捷的冲进了人群,身穿黑皮甲的他抽出匕首,如果身边有人敢冲着自己或者自己的同伙大吼,他就会用匕首给他来一下。
闹吧,奎德暗自想到,等你们闹够了,引来了龙,你们就哭吧。
奎德他们一边有节奏的吹响短哨,一边挤开人群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却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握紧了匕首,朝那人看去,却发现是自己人。他顿时皱起了眉头,如果按照计划的分布位置的话,这个人是不可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
“发生什么事了?”奎德沉声回到。
“有人……”那人脸上带着惊恐表情,“有人杀了我们六个人了……”
“谁?”奎德一直毫无表情的冷硬脸庞上此刻出现了一抹阴沉,“是幽灵剑旅的那些女人吗?”
“不,不是,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那人的表情忽然僵住了,奎德看见他的嘴里忽然喷出了血沫,奎德先是愣住,接着便将目光下移,刚好看见一把黑色的剑从他的胸口抽回去。那人软弱无力的倒了下去,而在他缓缓倒下的时候,奎德看见了一张阴森的白色面具,出现在他的身后,面具上面还刻有一抹让他难以忘怀的恐怖笑容,面具漆黑的眼眶后面一双眼睛正睁大了的看着自己。
不,这是——
奎德垂下的手指微微抖动,拉动了那颗挂在腰带上的金属球,那是精密的古代侏儒制品。忽然间那颗球上裂开了无数细小的缝隙,灰色的浓烟从缝隙之中喷了出来,奎德连忙后撤,扬起的大片烟雾吓到了周围的暴民惊慌失措的喊叫着躲了开来,而奎德也趁乱一起逃脱了。
……
赫米从未看见过如此辽阔的世界。
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站在了世界上最为高的地方,俯瞰整个世界一般,所有的一切,不管远近,她都能看得清楚。
这个世界让她着迷,也让她不知所措。
城市在着火,巨怪们从燃烧的废墟旁走过,它的粗壮的腿带起了灰烬;天空之中,乌鸦群在翱翔,它们不敢飞太高,也不敢飞太低,它们避开浓烟,等巨怪走远后落下街道,享用一具新鲜的尸体,赫米看见一只乌鸦将一颗眼球啄了出来;灿金河之中,鱼儿们不安地躁动着,它们前进河流深处,躲在水草与沉底的木桶中;往南方,战马嘶鸣,它们惊恐的注视着火焰,僵硬的在马鞭的挥舞下抬动蹄子,一匹奔马的马蹄铁在地上擦出了一朵火花;老鼠们成群的在无人的小巷之中穿梭,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让它们抬起头观望;猫头鹰落在酒馆的招牌上,嘴角叼着一只鼠尾,眼睛看向了远处燃烧的城市,接着被抛向它酒瓶惊得飞起,落下了几根羽毛;蝙蝠振翅,它们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火、烟与硫磺的臭味。
赫米几乎沉浸在这非凡的体验之中,她几乎已经快忘记了世界是什么样,在黑暗中的一年让她忘记了色彩,但此刻却不同。她从灼热的文字与之中恢复了过来。当她感觉到它的存在之时,它也感觉到了她,它不顾一切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即便自己已经饥渴了数百年。
它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但她听不见——巫师曾经告诉她这是因为她不是聋子。所以它只能讲自己的文字交给了她。它欣喜若狂的交给赫米的第一个词,赫米不知道它该如何发音,或者说她知道,但她发不出来,不过她看到那个词的第一眼,便知道了它的含义——它就是那个含义的本身,“家族”。
它把我当做家人呢,赫米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