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在理。如因语言过激而问罪于他,似乎不妥。”季布、季心也上来相劝。霸王看几个皆是肱骨之臣,当堂总要顾及些面子,也就消了火气,免了韩信的罪。
经此一番惊吓,韩信已然灰心。再与人攀谈,闭口不言国策政事。一到住处,便拿那本《尉僚子》来翻阅,打发时间。原来自范增与桓楚、周殷去彭城之后,霸王及文武百官,便都来咸阳城内住。韩信大小是个郎官,也分得一处院落居住。官家安排两个老军,一个照料日常生活起居,一个站在门首看家护院;都年岁不小,须发皆白。
却说这一日,韩信不该当值,坐在堂上看书。那位照料起居的老军,挎个篮子往街市上买菜去了。这里正看得入迷,只见看门的老军走来相告:“外面来一个先生模样的人,自称是将军的同乡,特来探望。”韩信自忖道:“当年在淮阴,贫困落魄,谁肯和我交好?我到楚营已久,并未见过一个故旧。今日为何,却有同乡前来造访?”放下书来,随老军走到堂外。只见廊檐之下石阶上,正站立一人:端的眉清目秀,风度翩翩;臂弯之中,夹着一物,用稠布包裹;看着眼熟,一时记不起来。那人向前施礼,韩信欠身回礼问道:“先生面熟,只是一时不能记起。”那人道:“我乃将军同乡,曾是见过面的,自然有些面熟。”韩信道:“既是同乡,不妨到后堂说话。”请入后堂小屋里,分宾坐定,茶水伺候。老军退下,韩信方问道:“先生贵姓?找韩信有何贵干?”那人微笑道:“鄙人姓宋,名福,自号倚天子。尝游历四方,闯荡海内,能相人贵贱,知人前程。先人曾遗留下主剑三口,皆稀世之珍。不敢轻言价钱,但若有英雄豪杰,能与其相配者,才好卖给他。如今已将两口剑,卖与两个人,只剩这一把,未遇其主。寻觅数月,方知将军才是当世英雄,人中豪杰。故一路问询,找到这里,来拜见此剑主人。”说着,将所裹之物搁在桌面上,称道:“此剑非平常人所能佩,实古今罕有,稀世珍奇。”韩信道:“何以见得?”宋福道:“宋某有几句话,单说此剑好处。”韩信道:“先生说来。”宋福指那剑道:“有道是:暗临黑水蛟龙泣,潜倚空山鬼魅惊。深藏几百年,价值数千金。若遇奇男子,铮然自有声。何须出囊钱?物自归主人。君若得此剑,威令满乾坤!”韩信听了,不禁失笑,道:“自投楚以来,无人能识我韩信为何如人。今蒙先生夸奖,深感意外。先生既将此剑说得如此神奇,能否把来一观?”宋福道:“将军请便。”韩信便把绢布打开,里面果然包着一口剑。剑鞘之上,刻画好些图案,诡秘怪异。暗道:“只观剑鞘,便是奇绝。”将剑从鞘中慢慢拔出,只见寒光闪动,耀人眼目。韩信平日素爱宝剑,见这柄剑锋口如霜,宝气射人,乃千年难遇之物,一时呆在那里。半晌,方道:“我观此剑,确是世间稀有。先生既然说有三口,不知另两把价钱几何?”宋福道:“鄙人卖剑,却与他人不同。须先观其人,次论卖与不卖。如果此人为我看中,不管付多付少,便将宝剑卖给他,何须论价。久闻将军乃天下之豪杰,今世之奇才,正需此剑相配,故特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