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乃张耳手下第一勇将,死则襄国军垮,写得气壮山河,亦是理当。
雍齿放走丁复,照应前文二人关系。】
却说陈余依照冯解散计策,在帐中调兵遣将,道:“只管将声势往大里弄,不怕老贼不入彀中。”贲郝道:“诸军独惧李齐一人。”田横在旁,问:“李齐是何人?”贲郝道:“他乃赵国第一勇将,万人莫敌。”田横道:“比章邯如何?”贲郝道:“难分伯仲。”田横听了,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等既都怕他,明日我便亲自出马。”各去准备。
却说张耳凭城坚守,每天盼着救兵到来。过了数日,守南门的兵卒望见城外陈余军阵兀自乱动,急忙报知。张耳、丁复都上城来观望,就见远处尘烟翻滚,锣鼓喧天,喊杀之声响彻云霄,许多人马冲奔而来,围城的军马纷纷移动。张耳道:“莫非救兵到了?”丁复细看了多时,依稀辨出旗号来,道:“真个是许瘛他们。”张耳急命张敖、李齐,点军马一万,打开南门,前去掩杀。
城门开处,李齐一马当先,率军杀出。赶至一座小丘,前面激战正酣,金鼓声、厮杀声不绝于耳,眼见得旗幡乱舞,天昏地暗。李齐大喝一声,纵马挺枪,直杀过去。南皮兵将却不回战,波浪也似朝两边分开,闪出对面军马来。李齐勒住马来看,迎面军中,陈余立马横枪,夏说、张仝、贲郝、戚逵、许瘛、程黑、赵将夕诸将一字排开;知已中计,急叫回军。只听一声炮响,四下里随之喊声雷动。从东赶来一彪人马,为首一人,青面皮,细眼睛,正是雍齿,身后四将相随。却由西面,赶出一伙人马,几员将簇拥着的赵王,夹攻过来。常山兵都争着往南门奔走。张敖才引了些人马入城,沿护城河边冲出三千骑军来。田横一马在前,戴金盔,穿金甲,披件大红袍,手持铁枪,骑匹快马,疾风般杀过来;身后战马奔腾,势如倒海。顷刻间,便将常山军队伍冲破,截成两段。田巴引步军紧跟而上,砍断吊桥绳索,抢入城内。
贯高、赵午在城上见了,道:“事急矣!”催促张耳快走。张耳道:“怎可将众人丢弃?”贯高道:“火烧眉毛,管不得。”扶了张耳奔下城楼,慌里慌张上得马,朝西门便走。城内道上早已乱成一片,军兵都狼奔鼠窜,哪辨东西南北?跑过两条街,就见十多处地方蹿将起浓烟来,黎民百姓纷纷关门闭户,无人敢出来张望。一口气奔到西门,守将冯曼接着,带所属一千兵保护出城。正喜无有军马拦截,就见喊声震响,从城壕南边,田解引数千齐兵飞杀过来。冯曼手举大刀,上前迎敌。交不数合,喊声再起,田吸引数千齐兵从城壕北边杀来。张耳暗暗叫苦,贯高、赵午各挺刀枪,护在左右。正危急,张敖领了田叔、孟舒等家臣和千余残兵奔出城来,上前杀退田吸、田解。张耳趁齐兵稍却,一拍马,夺路便走。未走出一箭之地,田吸、田解又引军追赶来。张敖殿后,且战且走,众人保着常山王,望西奔逃。及至武安,方才得脱,所剩人马,已不足三百。见已无追兵,众人都下得马来,坐土坡上少歇。张耳满脸沮丧,长吁短叹。张敖道:“父王休要如此。留得青山在,哪愁没柴烧?”张耳道:“非是为父贪恋那王位,却是丁复、李齐几个,至今未见下落,正为此担忧。”话音方落,忽见后面有数十骑奔将来,为首的,正是丁复。张耳站起身,急忙问道:“可曾看见李齐?”丁复滚鞍下马,弃矛在地,哭拜道:“他…他…,已遭奸人所害。可怜李家兄弟,被贼兵万箭穿身。”把闻听到的,略略说了。张耳不听则罢,听此噩耗,几乎晕厥过去,捶胸顿足,放声痛哭。众人无不悲恸,皆都掩面而泣。
看官须知,那李齐勇武非常,如何便遭了害?回说当时,李齐领了人马望南门退去,却被田横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