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她在照料。”汉王“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忽问:“你姐多大?怎不嫁人?”石奋回道:“也不小了,但只比我大两岁。虽长的十分貌美,却没人敢娶她。”汉王道:“这是何故?”石奋道:“大概是嫌身后有累赘。”汉王嗯了一声,忽问道:“你说你姐长的十分貌美,可是真的?”石奋道:“见过的人都夸她是仙女下凡。陛下若不信,等班师回朝经过那里时,顺便去看一看,就知是真是假。”汉王笑道:“这里离温县并不算远。你明日去将她接来,让寡人饱个眼福,如何?”石奋未应汉王的话,反问道:“陛下可曾听过美人鼓琴?”汉王道:“这倒未曾。”石奋道:“我姐姐,非但人长得如花似玉,且有一样,还鼓得一手好琴。陛下若能听上一曲,百愁皆消。”汉王笑道:“天下美人不少,还能鼓得一手好琴的却属难得。你把你姐说得如此出色,由不得寡人不动心。”石奋道:“陛下若真喜欢,小臣岂敢不尽心尽力?”汉王欢喜,侧过身解下腰间佩玉,道:“欲睹美人芳颜,须当真心实意。此玉乃寡人最爱,常佩挂在身,你拿去见你姐,权作信物。”石奋连忙跪在地上拜接了,道:“天一亮,臣即动身。且放心,只须两三日,自将我姐接到陛下身边。”捱到天明,石奋即去营中备了两辆车,带上一百骑,径奔温县去了。
却说张良、韩信、郦食其见汉王大醉,天一亮,便来中军帐探望。望见汉王正独自坐在帐中,手托着下颏想事。三人入帐,拜过了。汉王笑道:“你三人一齐来,只怕是担心寡人醉了不起。”张良见汉王满脸喜色,以为是降服了殷王之故,谏道:“昔郑国据中原之地,远齐而近楚。齐桓公九合诸侯,每出必欲挟郑。郑时从时背,齐终不能将其制。今河内近楚而远汉,司马卬畏惧来降,当属无奈,实非甘心情愿。一旦大王引军撤离,他自当复投西楚,不肯听命于我。那时再远途劳师来伐,岂有得胜把握?今日辛苦所得,将要前功尽弃。”汉王听了,收起笑脸,道:“素闻司马卬为人厚道;寡人又诚心待他,他怎会失信于我?”张良道:“事事皆须有备,有备则无患。司马卬乃墙头之草,遇风则倒;此等人何以信赖?还须早作准备,防他有变。”韩信也道:“军师所言极是。大王远涉山川,驱驰兵马,今既已得手,便不能由着他不管不问。”汉王道:“寡人已答应司马卬,让他仍做河内王。话已出口,怎能出尔反尔?”韩信道:“臣有一计,不用费力劳心,便可保定河内不再被西楚夺去。”汉王道:“你有何计?”韩信道:“如此这般……,大王只须按计照行,司马卬不反则罢,若真的敢反,管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忙,自认晦气!”汉王听罢,抚掌叫好,道:“此计颇妙!”于是传令三军,拔营起寨。一面差人到城里,去知会殷王。司马卬闻听,忙将已备好的车辆,载了五百车资粮,一百车布帛,与一班文武赶出城来相送。汉王接出寨来,礼过之后,便向殷王辞行。司马卬探问道:“汉王在此,正可壮我声威,为何却要匆匆离去?”汉王笑道:“今大事已定,寡人正该班师回洛阳,会合各路人马,准备进发中原。殷王切莫忘了昨日之言,到时当如期赴约。”司马卬听了,连声应诺。当下汉王上车,引大军缓缓往西而退。司马卬即日便回朝歌,去聚集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