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梦泽东部与长河的接界处——帝望矶,有一块名为三江台的地方。从此处远眺云梦,但见湘江滔滔北去。
历代文人墨客都对美丽的云梦泽作过热情的吟咏。
九十年前,文宗时期,当时儒门文宗,朝庭太傅范仲严的《云梦楼记》,从云梦楼的视角对云梦泽湖变化多端的风光,描绘得淋漓尽至,脍炙人口。云梦泽的气势雄伟磅礴,云梦泽的月色柔和瑰丽。即使是在阴晦沉霞的天气,也给人别致、谲秘的感觉,激起人们的游兴。
偃州,有名门大派依靠,又有云梦风水相依,更是潇湘四道商贾云集、货物流通的中枢纽带。
独孤戕要去的轻弦山庄,就在偃州东去二十里的太湖旁边。
距离九月初九,还有三天的时间,所他并没有赶时间,反而是在偃州城先住了下来。
晚间,偃州第一青楼湘女院的前院大堂,那里此刻正是灯火辉煌,载歌载舞的时候。
独孤戕闲来无事,便就去看看,放松一下心情,在大堂中寻了一个角落坐下。
这时,又有仆妇上了酒菜,他便一面饮酒,一面新奇的往四周打量起来,这偃州湘女院,虽然比不上金陵的轻凰阁,倾乐坊,醉月楼这三家,也是一流的妓倌了。
这大堂甚是宽敞,正对大门的地方有两道扶梯攀沿而上,楼下是众多酒客,楼上则是一个小舞台,此时正有一群神态妩媚,身穿薄衫的女子在歌舞。
除此之外,二楼之中尚还有许多雅间,靡音浪语片刻不绝,不用想,独孤戕也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他并没有叫姑娘作陪,毕竟这些胭脂俗粉他还看不上,
正值百无聊赖之际,二楼舞台上的舞女渐渐撤去,这时一个腰肢臃肿,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走上前来,媚笑道:“各位爷,知道我们湘女院最红的姑娘是谁吗?”
下面的人突然吵闹起来,一齐大声道:“轻颜姑娘!”
“轻颜姑娘今晚要登场吗?”
“我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轻颜姑娘出来了。”
“赶紧让轻颜姑娘出来!”
“他奶奶的,墨迹个什么,赶紧让轻颜姑娘登场,要不然大爷砸了你这破店。”
……
许多酒客已经激动的满脸通红,像见了肉的狼一般兴奋不已。
独孤戕暗自摇头,心道不就是一个妓倌的姑娘吗?
至于这样么?
他可过不少的绝世美人,倾乐坊的青绮,轻凰阁的心语,醉月楼的云姬,哪一个不是倾城国色?
那妇人赶紧赔笑道:“各位爷别心急,下面就有请我们湘女院花魁轻颜姑娘登场。”
说完过后,妇人便退了下去,但一楼和二楼的客人已经都迫不及待了,口哨声,呼喊声片刻不息,直吵得独孤戕的耳朵嗡嗡作响,让他不由皱眉!
这时,半空中突然飘下一片片粉色的花瓣,从大堂四面八方同时又飘出一条条红色的丝带,整个大堂都被渲染上一层绚丽的色彩。
一个婀娜的身影突然从半空中跃下,只见她手握一条丝带,穿过一片花海,身姿摇曳之间,背对着人群慢慢往那舞台落去。
片刻后,那女子转过身子,回眸一笑,四周突然一片安静。
只见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半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