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搜罗如此多的珍奇石木,就是为了在京都建一座园林,叫做艮岳。艮是八卦中的一卦,方位东北,艮岳就建在皇宫的东北方向。原来,徽宗皇帝继位之后,一直膝下无子,有个茅山道士告诉他,这都是因为皇宫东北方向地势低洼,若把地势垫高,则子孙繁盛。于是,徽宗命人把东北方向垫高。不久,王皇后怀孕生子,就是太子赵桓,也即后来的宋钦宗。此后,其他嫔妃开始比赛似的给他生孩子,一共生了三十多个皇子,三十多个公主。</p>
在中国古代帝王中,宋徽宗大概是儿子女儿比较多的了。这样一来,徽宗就更加宠信道士。道士告诉他,如若修建成为林木葱茏的假山,则国运必将亨通昌盛。这使徽宗皇帝深信不疑,若在此地建成艮岳,国家的兴旺发达必是指日可待。于是,开始了长达六年、耗资无可计数、征用民间劳役数十万的大工程。</p>
艮岳,又叫万岁山,或曰“寿山”、“寿岳”,是一座人工堆砌的规模宏大、工程浩繁的建筑,是有史以来最为雄伟壮观、气势恢弘的一座皇家假山园林。这座假山园林方圆数十里,峰高十余仞,集天下名山大川之美景于一身,林泉幽幽、气象万千;山岩谷壑、莫测高深;亭台楼阁、不可胜记;花竹奇石、异彩纷呈;珍禽异兽,应有尽有。在艮岳的主峰四周,摆满了从江南各地运来的奇石。这些石头雄拔峭峙,巧夺天工,千姿百态,无奇不有。石旁植有蟠木藤萝,石、树相间,错落有致。从主峰的西侧入口处筑一条大道,迤逦上山,那大道比驰道还要宽阔,大道两边各有巨石夹道林立,全是从江南各地运来的奇石。徽宗为这片石林起了个总的名字叫“昭功敷庆万寿峰”。其中最大一块石头,需要一百多人手拉手才能合抱,高六仞有余。这就是当年朱勔从太湖边采得,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运抵京师。</p>
艮岳山峰北部为景龙江,引江水流注山林之间,水声潺潺,如歌如诉。其中,一花一竹一木一石价值千贯甚或万贯者,不计其数。山上几十个山洞里,装满了雄黄与卢甘石;雄黄的作用是辟蛇蝎毒虫,卢甘石则据说可以产生云雾。为了产生更好的云雾缭绕的效果,还命人在油绢囊中注满水,放置于山峦峭壁之上,如此形成高山云雾的效果,名之曰:“贡云”。宋徽宗就在这云蒸霞蔚之间,走来走去,寻找着神仙般的浪漫与艺术家的灵感。史书称艮岳之壮丽,“自生民以来,盖未之有”。艮岳之美妙,“真天造地设,神谋鬼化,非人力所能为者。” 以至有人观《万岁山图》后赋诗叹曰:“万岁纲船出太湖,九朝膏血一时枯。是谁种下中原祸,犹自昂藏入画图。”</p>
要说用石头,艮岳之上才真是应有尽有,取之不尽。但那是太上皇的心尖肉,其人虽然“南巡”,但赵桓事亲极孝,他不会答应拆艮岳以守城的。虽然说到底还是为的是他赵家的江山,但李纲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因为说了也是白说。</p>
李纲和燕青张原唯有摇头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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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钦宗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正月初七日,李纲带着燕青和张原正在城墙上指挥士兵搬运兵器。忽然有人喊:“看那边!”</p>
在京城西北,出现了一排排黑影。随着渐行渐近,黑影变成了望不到边的旌旗在暮色中招展,接着传来了沉重的铁蹄声,大地似乎都开始震动。金国铁骑,兵临城下。</p>
接着,金军乘夜发起了进攻,首选的目标是水路。这是娄室早就探测谋划好的,金军就选择了汴河水道发动进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