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斗过大江南北,不知杀了多少胡虏恶人的竹棒,到了她一双洁白柔嫩的手中,居然变成了一件乐器,真是妙到了极点。
王语嫣看阿碧居然将这丐帮圣物,当做一件普通乐器,玩弄了起来,不禁吓得惊叫了一声,这绿玉杖在丐帮的地位,就相当于皇帝的玉玺,是丐帮权力的象征,这小丫头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弹弄起来,不是自己找骂吗?
王语嫣刚想回头向石仲棠道个歉,却见他嘴角带笑,居然对阿碧这不礼貌的动作毫不动怒,看着他那浅浅的笑容,好像是带有某种魔力,让王语嫣不自禁的想要沉迷其中,一时之间居然看得愣住了。
突然听得一阵歌声响起,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不禁在心中暗骂道:“要死了,要死了,怎么能这样瞧一个男子…不过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居然对这样的事视而不见,如果有人拿表哥的宝剑这样玩耍,那表哥会怎么做呢?嗯…他一定会杀了对方的。”
“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正是阿碧边弹弄打狗棒,边轻启歌喉,低声唱了起来。
石仲棠虽然不通音律,但对这充满古风古律的歌声,尤其是被阿碧这轻灵的喉音唱出,更加让人心动,只见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湖水,便如透明一般,不由的心魂俱醉。
一曲毕,石仲棠不自禁的抚掌赞叹道:“好美的歌声,好美的歌喉,好美的人儿!”
阿碧娇笑道:“石帮主勿要说笑了,阿碧算什么美人,王姑娘还有那位木姑娘,才是真正的美人呢!”说到后面,阿碧不自禁有几分黯然神伤,声音却是越说越低,说到最后,却又忽的展颜一笑,好像是春雪消融一般温暖。
王语嫣虽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听得阿碧夸自己漂亮,心中还是不由的欢喜,更加好奇石仲棠会怎么回答,虽然依旧是低头沉思状,但八成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石仲棠身上。
石仲棠摇头道:“阿碧姑娘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正所谓八分的容貌,加上十二分的温柔,便不逊于十分的美人,你就是那十二分的温柔。”
“十二分的温柔吗?”阿碧低头喃喃自语道,看向石仲棠的眸子也更加柔和,好似一泓清水一般,似是要将眼前的人彻底消融似的。
王语嫣也没想到他看人会如此精准,这“十二分的温柔”不正是阿碧最为真实的评价吗?心中不禁好奇,石仲棠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但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好意思问出来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重新低下了臻首。
如此一来,三人都不再说话,阿碧不再唱歌,更没有再弹弄打狗棒,但也并没有立马将打狗棒还给石仲棠,反而是双手怀抱着那根绿竹杖,在这绵绵细雨中,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小舟顺着湖水不断缓缓飘动,三人谁都没有管小舟的航向,任由其自由自在的流动,不一会就已远离了刚才的渡头,向着湖心方向飘去,现在已接近黄昏时分,来往的船只也逐渐多了,多是一些采莲的女子,一派生机盎然的江南风光。
被这大自然洗涤一番,石仲棠心情霍然开朗,他抱着体察民生的心情,看着这络绎不绝的船只,船中那妙龄少女,妙龄少女那清脆空灵的歌喉,白玉一般透明的皓腕,让他不自禁的想要沉迷到这充满生活气息的湖光山色之中。
在那刹那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这片太湖,就是整片大地,就是这遥遥不可及的天冥,再无内外之分,人即是自然,自然即是人,所有的斗争仇杀、爱恨虐恋,似乎都已消弭于无形,似乎是要羽化飞升一般。
石仲棠看得心旷神怡,虽然穿着一身并不华丽的衣服,但凭借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