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鄢子月却见着有人来找骆管家,从身形上看得出不是昨天的那两位。骆管家和他们在屋里谈了有半个时辰,便送他们出了府。鄢子月断定骆管家该是有事瞒着自己,以前就算了,但自己现在已经回了康王府,那就是康王府的主人,任何事情自己都有权知道。鄢子月决定白天的时候再试一试骆管家,看他会不会说实话,不然只好晚上逮他个现形了。</p>
次日,早膳之后,骆管家来请安,鄢子月看他一脸倦意,心神不宁的样子,问道:“骆管家可是有什么心事,如果事关康王府,不如告诉我”?</p>
“公主,我哪有什么心事,只是近日身体不适,没睡好罢了”。</p>
“是吗?那骆管家可要保重身体啊,不要太操心得好”。</p>
“谢公主关心,我会注意的”。</p>
“对了,我听闻说是这两天有人来找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想必是找你帮忙吧,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能帮就帮好啦,总不该将人赶出去”。</p>
“公主可是听哪个家奴说,绝无此事”, 骆管家没有想到鄢子月会是另有所指,单纯以为是鄢子月听错了闲言,对传话的家奴有些微怒,便补充道:“公主,是我对家奴们管教不周,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p>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p>
骆管家走后,鄢子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望感。</p>
昃离接了筹集钱两的事情后,忙得不可开交,召了内库司、典户司、典税司、典农司和典商司的司承商议,在屡清楚这一年的赋税和支出等帐册后,勃然大怒,一国的赋税收入上缴不足五成,而支出项却模糊不清,居然还有预支项,看着这些东西,只觉得心力交瘁,这些年一个人苦苦支撑的整个火凤国,顾着东边顾不到西边,加上白岐私心越来越重,公主们还年幼,朝中的重臣都渐渐老去,精力不及,而年轻的官员们大多沉于争权夺势,真正实干的国家栋梁越来越少。</p>
昃离打发了众人先下去,自己一个人呆着,愁眉不展,想起了康王鄢莫羽,一去十几年了无音信,不知是死是活,若他有朝一日回来,怎么交待,怎么对得起他的重托啊,还有月儿,将来她接管的是一个外表宏伟壮观内里却已经空乏无力的火凤,让她如何为继。</p>
昃离脸色凝重,整个人憔悴不堪,看着眼前的帐册,有一种欲哭不泪的感觉,可现实已然如此,长叹一声,揉了揉眉心,思索着先解了粮饷的当务之急,其他的只能慢慢再理了。</p>
入冬也过去半年月了,日头越来越短,很快夜色便笼罩了下来。鄢子月立在露台上,一袭兰色的束身锦袍,一件青色的貂裘披风,墨发高高挽起束成一个马尾垂落下来,素净白皙的脸上平淡如水,只有双眸熠熠,印着远方的弦月火山口,闪着若隐若无的红光。</p>
刚进亥时,康王府后门进来三个人,一路来了骆管家的房门外,骆管家开门让其进去了。鄢子月嘴角一抹轻笑,算好了时间,从露台上飞跃而出,掠过几个屋顶,来了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