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东大营南宫远的来信送达御策殿,迟砮不敢耽搁,第一时间送给了鄢子月查阅,鄢子月看过之后,找了昃离商讨。
“离,他们遇到麻烦了”。
“嗯…”。
“离,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没有,只能让南宫将军他们不要操之过急,放慢裁军的进度,尽可能的安抚”。
“是我们没做好善后安顿事宜”
“月儿…”。
“离, 我们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有效的安顿这些裁撤下来的兵将”。
“嗯…”。
彻夜的商讨,直至天明。
次日朝议,官员上奏,各地不少返乡的兵士一时适应不了生活,无处谋生,有的竟然入山为匪,打劫来往的商贾富绅,让各城城主一时无计可施。
鄢子月听着,忍了一肚子的气,退了朝,回了御策殿,发了一顿火,冷静之后越发觉得需要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否则,事情越愈演愈烈。
连续几日,鄢子月都睡不好,总是夜半起来,站在胧月台的宫阙之上,迎风而立。
“子月…”,裂天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只有陪伴,无声的陪伴。
“裂天,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鄢子月只是顺嘴一说,觉得两人沉默着,有些太过寂寥了。
“我…”,裂天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
鄢子月见裂天没有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才意识自己好像问错话了。
“对不起,裂天,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
“不,没有”。
“是吗”?
“在我的记忆里,在雪林里生存,为了能活过下一秒,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鄢子月本想打断裂天的话,不想让他想起一些残忍痛苦的回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或许,裂天需要将自己心中的那些不好的东西全倒出来,才能注入美好的东西,让他的生命变得不一样。
鄢子月很用心的听他讲着,说到可怕的地方,会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头,给他安慰,让他仰躺在自己的腿上,温暖他的心。
裂天将记忆里所有不堪的东西都说了出来,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没有那种压抑的沉重感,多了几分对未来的美好的憧憬和向往,尤其是现在有鄢子月在身边,确切的幸福感,唾手可得。
这一日 早朝,一直称病的白麓居然来了,容光焕发的样子,笑容满面,让人疑惑,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她的表现,对鄢子月毕恭毕敬的行礼,明显有些取悦的意思。
鄢子月仔细留意了白麓的一举一动,不像是言不由衷,相反更像是发自肺腑,如果一切都只是她的假象,只能说她真是太会演戏了。
朝议之后,鄢子月前脚刚进御策殿,后脚昃离便跟了进来。
“月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月儿,你难道不好奇吗”?
“当然好奇,所以,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呢,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说不好,月儿,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康王府,白麓没有任何异样的进了府便再出没有出来,跟过来查控的人只好在处面一直守着。
胧月台的夜晚总是那么静谧怡人,凉风爽爽,是天然的避暑去处。
鄢子月的寝殿,火凤权杖闪着红色的微光,若隐若现,鄢子月在榻上辗转反侧,眉心紧锁,似有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