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金梦瑶说起小黄昨天就住院了，还说陈歌怕它寂寞，把小灰也带了去。青灵关心医生怎么说，但还没确诊，现在只有气血极度虚弱的说法。青灵心里有些敲不定，这气血极度虚弱与营养不良有什么区别吗？

    青灵没时间过多地关注小黄，天天都在老师的指挥下拼命刷题、刷题、刷题。圣诞和元旦没什么感觉就已经成了过去式，经过三天的紧张考试，终于可以暂时从题海里脱出身来，放松地呼吸两口冬日冷冽的空气了。

    小黄的噩耗就在此时传了过来，青灵听着电话里金梦瑶的啜泣声，心里也有些遗憾，第一次感受到生命脆弱的一面。不知怎样安慰金梦瑶，或许哭出来也好，相信时间会淡化她的伤感。

    学校的假期补习开始了，许多学校是不补的，但做为锦城升学率最高的初中部，十六中每界初三都延袭着寒假补课的习惯。在路上遇见金梦瑶时青灵吓了一跳，只是几天没见吗，怎么瘦了一圈？“什么情况呀？你生病了吗？”青灵关切地问着。

    金梦瑶淡淡地笑了笑：“有点感冒，胃口不太好。”

    青灵见她脸色有些灰暗，心里有丝不安，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扯开话题，说起期末考试成绩。现在查分数真的很方便，学生们都有“好成绩”的app，上网一查就一目了然了。“你这回考得不错，心里有没有小得意啊？”

    金梦瑶佯怒道：“好你个青灵，你是班里的尖子生，哪里知道我们进步一丢丢的艰辛，说出来都是眼泪。”

    青灵看着金梦瑶又有了些往日的风采，笑道：“得意就得意呗，还扯什么艰辛。眼泪呢，哪里有，哪里有？”

    “啊青灵你学坏了！”金梦瑶追撵着青灵跑进了教学楼。

    假期补习没两天金梦瑶就生病了，青灵给她打电话时，她在电话那头声音低软无力，还时不时传出一阵憋闷的咳嗽声，青灵感觉有些不好。

    下午放学后青灵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奔入金梦瑶家的小区。一辆车斜刺里插了过来，青灵下意识地往边上靠了靠，转头向车窗里看了一眼，不由一愣，车窗上趴着什么？一只灰色的小狗正冷冷地看着她，随着车子的移动，狗眼里闪过一道瘆人的黄光。

    青灵心中一动，急步跟了上去。车子稳稳地停在金梦瑶家单元门前的停车位上，青灵伫立一旁，直到一个男子抱着那只灰色的小狗下了车。这世上长着卧蚕眼的人并不多见，青灵自从那晚见过他后，便再也没有忘记这张面孔。

    青灵迎了上去，“陈老师，我是金梦瑶的同学，她生病了，你知道吗？”

    陈歌上下打量了一下冒然出现的青灵，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她好些了吗？”

    青灵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慵倦在陈歌怀中假寐的小灰，表情变得有些忧虑，“不好，病得有些重了。自从你家小黄走了以后，梦瑶一直情绪挺低落的。”

    陈歌叹了口气，“小黄走了，我也很难过。你帮我劝劝她吧，身体要紧！”

    青灵眼睛余光飘游在小灰身上，建议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正好小灰也在，梦瑶见了心情也能好些。”

    “这”陈歌犹豫了一下，一时想不出什么推脱的理由，只好道：“我们虽然住在一个楼里，我还没有去过她家。也好，今天随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一丝喜色在青灵眼角间一闪而过，开了单元大门，俩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