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妃心疼又担忧,对于她来说,六皇子平安才是大事,作为一个从深宅大院里出来的人,宅子里的阴谋诡计她也知道不少,看人的本事也是有一些的。
六皇子不是夺嫡的那块料,先不说身子亏损极大,就说性子,也比不上三皇子,她本来也不是向着皇后的那个位子去的,也不想走这一步路。
换句话说,即使现在还没有定下太子来,但局势本来就是跟明朗的,而六皇子与锦妃联手,到底会不会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也尚且不明。
而六皇子被害一事,真相究竟如何,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下定论的。
但六皇子早就信了锦妃的话,她就算不支持,也不能说什么,免得自己和六皇子离了心,就更得不偿失。
六皇子嗤笑:“不就是做了些善事,以为这就能把以前的债一笔勾销了么?”
六皇子妃有些犹豫:“锦妃还没传消息过来,夫君也不要太记挂此事,等锦妃传消息过来,自会有办法的。”
六皇子有些生气:“日日盼着呢,也不知道为何这次迟迟没有消息。”
锦妃观望了好些日子,老皇帝一直都没有动作,显然是不打算就此事与苏慕白计较了,想必也是,毕竟这是几件大善事,皇帝也不能没理由发作,让人觉得他昏庸无道。
不过经她上次一说,老皇帝心里肯定有些不愉快的,说不定还被埋下了一颗猜忌的种子,这也就够了,因为种子迟早会发芽的。
但她一直不出声,想必方如琴和六皇子会坐不住,她还要想法子向那两个人递消息,防止那两人轻举妄动,坏了她的最终计划。
半个月来,凌辰翰也没有让人传信过来,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她这样想着,却突然听得喜儿在门外出声,“娘娘,太后让您去她宫里一趟。”
锦妃心情不佳地揉了揉手里的帕子,讨了太后和皇帝的欢心过后,虽然她在后宫里轻松了许多,但也得花更多的心情来照拂这些人。
特别是太后,自从与她说过话以后,就常找她说话,她虽然心里厌烦,但面子上也得担待着。
锦妃这般想着,又叹了口气。
姜临秋这些日子就闲了许多。
她虽然做了这些事,但总是觉得不够,或许是上天隐有指示,在别人看来,她做了这么多,已经是积善颇多了,其实不然。
她还是要再做些什么。
可是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想起这些,姜临秋犯了愁,她建了慈幼堂,又将孤寡老人安置在了郊外的庄子里,这些动作已经够大了,按理来说,她也不能再做些事来引人猜忌了。
但是不做什么,她又无法放心。
古人有云:“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她是否应该从一些小事做起呢?小善也是善呢。
她这样惦记着,却又想不出主意来。
此刻,三皇子府门外。
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皂色长衫,虽然靴上沾了一些泥泞,显得风尘仆仆,但脸上神采十足,不见因为赶路而有的憔悴。
他云游四方,又回到了这里,既是怀念又有些怅然,本来打算看一眼就走了,但因为听到坊间的一些传闻,就想来看看。
他那徒弟聪明伶俐,怎会无端做这等惹人眼目的事呢?陈华寅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早就把姜临秋当做自己的半个女儿,更何况姜临秋有了身孕,他也该来看看了。
陈华寅敲了敲府门,厚重的大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