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岛枫子盯着方鸿渐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才悠悠了叹了口气,浑身上下的力气也好像随着这次的叹气从身上流失了一样,倒在方鸿渐的怀里幽幽的说道:“鸿渐,其实我明知道这件事里面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但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我在昨晚曾经把师姐的行踪告诉过你这件事,所以现在除了我,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怀疑你。
鸿渐,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既然你刚才说了不是,那就永远都不要承认,也永远都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现在师姐走了,除了老师、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鸿渐,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我,可以么?”
这个时候方鸿渐彻底明白了其实松岛枫子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刚才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演戏、都是在掩护自己,这一瞬间,他不由得被怀里这个女人感动了,于是轻轻的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一下,然后郑重的在她耳边承诺道:“枫子、你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一定会对你好的,不会去做一丝一毫伤害你的事情。”
此刻的松岛枫子一丝都不像平日里那个杀人如麻的特高课女魔头,而是像一个坠入情的小女生一样满足的依偎在方鸿渐的怀里,低声呢喃道:“这话真好听,不要让我醒来、不要让我睁开眼,就让我活在这一瞬间多好。”
虽然方鸿渐知道松岛枫子所说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但他却一点都不敢动,就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静静的待着,仿佛只要一动就会将沉浸在梦境中的松岛枫子惊醒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松岛枫子才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便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对方鸿渐说道:“先回家吧,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在你怀里好好睡一觉。”
然后又自嘲的笑着说道:“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被我吓了一跳?”
方鸿渐傻愣愣的点点头答道:“的确是有一点,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那个样子。”
松岛枫子随手从方鸿渐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才说道:“其实我刚才就是在演戏,师姐死了我不表现的悲痛一点、疯狂一点,就太说不过去了,而且既然军统将这口黑锅安在了山口一夫身上,那不管是不是他,我都要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顺便也算是帮你出口气。”
随后又话锋一转:“说起来你可能不会相信,甚至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师姐的死其实我一点都不伤心。如果今天死的是我,师姐也不会伤心。这倒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好,而是我们从执行任务的第一天开始,就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说实话能活到今天我们早就知足了。
而且像师姐这样一点痛苦都没有、一点刑罚都没遭遇到就死了,已经是一种幸运了,不知道我会不会有这种幸运。”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松岛枫子这么说,方鸿渐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于是立刻阻止道:“不许胡说,你会好好的,我们都会一直好好的。”
松岛枫子摇摇头苦笑道:“怎么可能会一直好好的,要我说帝国已经坚持不了几年了,这场没有尽头的战争已经将帝国的所有潜力都压榨干净了,甚至现在已经是在透支,我真的不敢想象崩盘的那一天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惨状。”
方鸿渐轻拥着松岛枫子安慰道:“你放心,就算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不会有事儿的,大不了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美国、去澳大利亚,去一个没有战争痕迹的地方继续我们的生活。”
松岛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