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要下雨了!”村里的几位老者见了面挤挤眼努努嘴就是这么传的。
第二天入夜村委办公室,早去的老刘与会计凑在一块,不多言语的会计这回可是主角。不能吧,刘碰头从阿黄家出来。老刘满脸疑狐,满头雾水。见有人进来,两人就分开了,土地确权小组又忙活了起来。但是接连几天,前来登记更正确认土地的村民越来越稀拉。第四天在县城住着的张士敏打电话说要回来签字,有人明明看见他的车在村里的老槐树下停过。但不知是啥原因,到了他没来村委会。打他的电话,回复是暂时无法接通。大家互相看看,没人吱声。快散伙时,老刘的电话响了,他与会计交换了一下眼神,布置了一下两人相跟着出去了。反正也没人,屋里剩下的几个人开始议论起来,张士敏为啥没来?这几他都在外做买卖,地都邻居白种着。再说上回一榜公示前,他的地亩数少了二三分。他计较都没计较,豪气地说,少了肯定在地邻那里,谁种不是种。说完就签了字。这回是咋了?大家说这说那,有人神秘兮兮地说,八成是第二村委会给下了药了。不可能!立马就有人反对,士敏是个有主见的人,阿黄他们能弄得了他?那年人不在家就当选了,可人家坚决不干。神秘声调的人立马没了音。球!说不定人家是给啥事给绊住了。抄球那闲心干啥,签不签去个球。这个声音一出,办公室里静了一会。听说刘碰头都去阿黄家里了。扯淡!刘碰头能去阿黄家里去?那年种棚后刘碰头就没和阿黄吱过声呀。刘碰头不是他妈的瞎寻摸啥去了吧?你这更扯淡!就阿黄家里那夜叉刘碰头能摆置得了?几个人就别有邪味的笑。老孙子才骗人里!神秘声调又起,那天咱从这里回家刚巧我肚子难受,憋得很急,去旁边的玉米地解决了一下。路过阿黄家小巷,瞅着像刘碰头从阿黄家走出。黑黑的你他妈的看清了没就胡说。神秘的声调迟疑了片刻,也可能是看错了,那影子和咱会计打照面也没吭气。我就说嘛,刘碰头咋能那么贱,再说也是咱村的够得上号的人物哩。大家纷纷指责神秘声调。
过了没几天的晚上,张士敏回来了,直接去了村委会。进门先给大家散了一圈“芙蓉王”,连连说不好意思那天有急事闪了大家了。有人回言道你也太客气了,你是谁呀?硬可让我们等你,也不能让你回来不见人啊!说得张士敏倒真不好意思起来。可当会计要他签字时却没了平时的豪爽,谨慎的说叔我听说这土地确权要以二轮包地时的数为准,我这比当时少了可咋弄,有没有个格子。会计说有,一组组长小艇过来了,士敏老弟!来咋这边说。两人叽咕了一会,小艇打电话叫来了张士敏的地邻鹏蛋。最后几句话是鹏蛋地你种就种价,只要数给我登记上就行。不不,士敏哥,明天我就把地埂挪了。小艇见两人事办得顺,接着说,我多的一句话,士敏你的地原来不是你那老舅种着哩吗,现在老舅不在了,你准备自己种哩还是包哩。别人插话,他要有球那功夫哩?张士敏赶紧掏出烟散了一圈。结果当天晚上就说好了,鹏蛋包了张士敏的地,两家皆大欢喜。当天晚上,再没有村民来登记。不知谁说,张大官人肯定是让“第二村委会”给灌过药了!一向不多言语的会计开了言,人家灌药不一定是坏事,张士敏的地就不应该上次那样马虎,有人盯着才能少出错。大家听了有人连连夸会计讲话有哲理,会计听了,面无表情,手上又忙活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