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舒洛宇扬声反驳。他素来爱端着侯府小少爷的架子, 自然是不肯的。可舒洛瑶却拉了拉他的衣服,暗示他过去捡。
“长姐……”舒洛宇心里十万个不愿意。然而舒洛瑶却用眼神暗示他顺从童攸,并在他耳边悄声劝道:“长姐不会害你, 听话。”
“是。”知晓舒洛瑶有法子, 舒洛宇也只好暂时遵从。但在路过童攸身侧的时候,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和不甘。
童攸冷着眼看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虽面上不显,心里却也大致猜得到两人心里的谋算。
他们眼下所在的胡同距离舒远侯府已经不远, 刚刚他将车夫踢下马车,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自然有人回侯府报信。
算算时间, 舒远侯也应该快到了。
舒洛瑶自带空间异能, 有异于旁人千倍的精神力,自然更能察觉到周围的动静。她既然暗示舒洛宇,怕是想要让舒远侯看见自己故意欺凌与他,顺便来个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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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舒洛宇瘦小的身躯哆嗦着蹲在泥地上捡着踩烂的花瓣。白嫩的小手冻得通红, 大大的眼中也含着泪水,怎么看怎么可怜。
相比之下,如果忽略不能动弹的右手,此刻童攸左手执着手炉站在车边的样子就显得异常嚣张跋扈。
而舒远侯到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顿时面沉如水,心里不是滋味。
方才有侍卫来报,说姐弟三人似乎发生争执,童攸盛怒之下,打伤了车夫,惩罚了舒洛宇。自己的孩子什么样,舒远侯心里有数。也能够猜出多半是舒洛宇挑衅在先。可亲眼见着他受罚,纵然礼数理应如此,他心里也多少存着些嫌隙。
“父亲……”舒洛瑶见状,连忙哭着扑到舒远侯怀里。
她也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拿眼看看童攸又看看弟弟舒洛宇,手紧紧攥着舒远侯的衣袖,像是被吓坏了。
“不怕。”见女儿这般惊恐,舒远侯轻轻拍着舒洛瑶的肩膀,皱起的眉变得更深。
至于舒洛宇那里也恰巧将花瓣捡齐,小心翼翼的放在锦帕上,捧到舒远侯面前。因为蹲的久了,他的脚有些发麻,走路也一瘸一拐,在寒风中更显可怜。
“父亲我知道错了,您和兄长说说,求他原谅我吧。”舒洛宇的声音很小,因为过于畏惧还带着些颤抖,明显也是被吓坏了。
“先回侯府。”见他们二人这副模样,舒远侯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叫一旁的下人伺候他们两上车。毕竟现在他们人在外面很多事情都不好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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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舒洛瑶姐弟紧挨着舒远侯,都跟吓怕了的鹌鹑一样,就连眼角余光都不敢飘向童攸。
而侍从也小声的向舒远侯禀报刚刚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只是避重就轻,重点描述了童攸如何突然将车夫踢下马车,强迫舒洛宇捡花,至于那花如何掉到马车外的,只用了一句马车颠簸,舒洛宇没有坐稳来解释。
舒远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不再说话。而童攸也没有辩解的意思,只是靠在马车一角,闭目养神。
一路无话,舒远侯府很快便近在眼前。进了大门以后,舒远侯先命人去叫大夫。给三人细细瞧过之后,又盯着喝了安神汤才开始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