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说罪及皇子,不就是已经认定?”
“是,因为发生了后来的事情。”似乎想到什么令他恐惧不已的事情,童攸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昨日午间三皇子命人叫瑾瑜过去,言语间十分恳切,嘱咐瑾瑜照顾好十六殿下,似乎颇为关心。而后,又叫臣带了几样点心回来,说是御膳房新做好的,他吃着不错,也叫十六殿下尝尝。可瑾瑜回来的时候,却看见殿下正在惩罚宫人,问缘故,殿下也不说,看见点心之后,更是生气的砸了盘子。”
“您是知道十六殿下的。殿下素来不喜和人交往,对宫人更是从未有过苛责。与其说是宽厚,不如说是随性放纵。突然有此激烈的反应,定然是被气的狠了。瑾瑜觉得不对,私下审了那些侍从。然而得到的答案令人惧怕。”
童攸从怀中拿出几份口供交给奉阳帝。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些人三年来是如何阳奉阴违,怠慢穆昀熙。穆昀熙不能说话,又从不主动和人交流,他们便愈发无所顾忌。
奉阳帝死死攥紧了纸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童攸却抓紧机会又添了一把火:“瑾瑜看见这些,当时就想禀报陛下和皇后娘娘,然而酌阳殿的侍卫却强行要瑾瑜离开,说宫门即将下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意外发现,院子里十六殿下摔碎盘子的地方,躺着数只蚁虫尸体,似乎是因为食用点心碎屑的缘故。瑾瑜十分畏惧,因而才在临走之前,下令不许动那点心,并且将下午所有接触过点心的人关起来……殊不知,却是害了十六殿下。”
童攸说着,声音中忍不住带了几分哭腔:“那些侍从胆大包天,竟然不给十六殿下传晚膳。甚至捡了地上摔坏的点心给十六殿下吃。若不是今儿瑾瑜挂着昨天的事情,一早便来了宫里,恐怕殿下真的会出现危险。”
“另外,关于安神香中毒一事。瑾瑜曾经调来太医院问诊记录,这些替十六殿下请过平安脉的太医们竟然口径一致,皆信誓旦旦表示十六殿下身体康健。若非有人引导示意,又怎会得此结果?最更令瑾瑜担忧的还是,太医院侍奉皇室贵戚,可谓半个京都的权贵性命都掌控在他们手中。若这些太医衷心有碍,眼下是十六殿下,未来恐怕……”童攸言辞恳切,虽然没有指出三皇子一句不是,可他说的所有疑点,每一点,都和三皇子脱不了关系。
“朕,知道了。”奉阳帝面沉如水。又看了两人一会,然后才拿了东西走出内殿。同时吩咐自己心腹总管留在殿中善后,并将酌阳殿殿中所有侍从绑起来押入大牢,就连侍卫也立刻换了一批。
在临走之前,奉阳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三皇子一眼:“昀熙受了惊吓,精神不好。没什么事你便自去吧!”
三皇子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危机,可奉阳帝却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于此同时,身边有陌生的侍卫走过来,将他送回寝宫。话语中虽然用的请字,可实际上却形同囚丨禁。
而他刚回到寝宫,就有宫人传来圣旨,将他定罪圈禁自省。母妃降为更衣。
三皇子彻底被皇帝厌恶,失去夺嫡能力。原世界中,这个舒洛瑶最重要的男人,也是真正将她带入权势圈中的男人,还没开始发挥他应有的作用,就已经离开这场争斗的舞台。
外殿的声音遥遥传来,内殿却变得安静。已经有太医为童攸受伤的手包扎过。
坐在童攸身边,穆昀熙的唇抿得很紧。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绑着的纱布,沉静的眼满是恸忧之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子。
童攸叹了口气,把他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