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讳皱起眉头,心里不免叹了口气,他得罪了段日晖等家族子弟,只要那群人稍作阻拦,他便无法被召进那座战区。
“不过,这倒无所谓,远离那群家伙,说不定我还过得轻松一些。”景讳暗想,拱手朝采姐称谢,刚才一番交谈所获,让他对接下来的宗内生活有所了解,远不是令牌里那些冰冷冷的信息所能tí gòng的。
采姐自然客气几句,忽然问:“对了,你跟景语冰……你们两个同姓,是兄妹么?”
愣了一愣,景讳瞥了眼银发少女,她的面容稍显稚嫩,肌肤白皙胜雪,几无分毫血色。景讳念及对采姐的印象不错,决定实话实说:“不是,不过她要跟着我,估计也是想着把我当成亲哥哥吧。”
他们从采姐的房间里走出来,景讳带着银发少女,正要往另一边走去。这一整层大部分都是哭玄分队的据点,他们两个新人居然能分到一个房间,虽说是在偏僻通道的最深处,一座阴暗冷僻的房间,但景讳对此颇为满意。
这条偏僻通道略为阴冷,墙壁覆盖着大片青苔,边沿甚至有一股潮痕水迹。行走之间,景讳忽然抬头,阴晦难辨的通道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
“是你?这位师兄,有什么事要吩咐么?”景讳心中顿生警惕,此人正是先前站在厅室内,那位络腮胡子满脸的大汉。此人与阴柔男子杨辰站在一边,刚才差点生出冲突,景讳就是再迟钝,也不会认为这时的情况有所变化。
察觉到少年语气里的一丝谨慎,络腮胡大汉咧嘴笑了起来,伸出粗壮毛茂的手臂,作出索取的手势:“你们两个,就别装了。大爷我也是从其他宗门进来的,流程怎么样,我在清楚不过,你们从藏书地窖取出的两本典籍呢?快拿出来。”
景讳脸色稍变,他刚才了解到,去一次藏书地窖的代价昂贵,一般人可承担不了,因此有人觊觎从地窖所获的典籍,再是正常不过。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这么快就有人来捣乱,景讳暗想,他们这等普通弟子,从藏书地窖一般拿出来的都是普通典籍,哪会遭人如此记挂。要么此人得知地窖内有位前辈现身,举办了什么争夺比试,要么他就是来故意找茬的,景讳心中猜测。
想通了这个道理,景讳暗中叹气,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不是此时的他愿意见到的。景语冰站在后方,同样听见络腮胡大汉的话语,少女略一皱眉,淡淡的寒气从她的指尖萦绕而上。
景讳说:“那两本典籍,是在宗内前辈眼皮子底下所获得的,道友如此明抢硬夺,不怕……”
络腮胡大汉放声大笑起来:“谁不是在前辈眼皮子底下获得典籍的,那又如何?你身上那道血毒印记还是结丹境前辈亲手刻下的,我们要你死,你还不是得乖乖死在某个无人角落里?再说了,我们分队的新人十成十无法存活,你当真以为全是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去的?”
“那他们是怎么死去的?”景讳只觉后背生汗,以对方话语里的意思,血天宗内同门争斗远超百灵宗的剧烈。
“你往里面走走,找一些很久没人去过的房间,推门看一看,你或许就能见到了。”络腮胡大汉说:“小子,别胡搅打岔了,我在哭玄队长的手下干活近十载,还未有新人胆敢不交出典籍。再说了,典籍也不是不可以还给你们,伺候大爷我舒服了,指不定一天心情好,就还给你们,这么说来我还是很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