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不能说就是……就是夏江他们啊。”谢凌依结结巴巴地强辩着,“说不定只是皮球弹进去,那孩子根本就没进过院子……对!他可能在进去之前就被别人带走了……呃,人贩子之类的?”
还不死心啊,这丫头……
夜深并不是不能理解谢凌依的心情。至交好友意外身亡,这已经够让人伤心的了,现在却又被指为犯罪嫌疑人。感情在那里摆着,无论是谁都会有不想承认的念头吧?
但他必须说明。
终究是自己种下的祸根。他不由得这样想。当初你颐气指使地对她说了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话,如今再想后悔也没有退路了。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帮过一个人,就要为她今后的人生负责。尽管真相这东西往往会让人痛苦不堪,但正如酒精一样,只有挖开尘封的伤口真正把毒素消灭殆尽,才能让身体恢复如初。
但他同时也对谢凌依有种莫名的信心,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这信心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若是这个女孩的话,那么跨越也好,接受也罢,最终她一定能够找出一条通路,昂首面对自己的明天。
正因如此,我也不能够在她面前逃避……
“不,还有一件事能够证明。你寻找那孩子之前,应该有跟家长见过面吧?人家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带那孩子去看医生?他得了什么病?”
夜深问出关于这起案件最终的问题。
“诶?这个……”谢凌依条件反射般四下张望了一下,像是在寻找什么,但很快便颓然说道,“没……我的笔记没在身边,上面应该有记录的。”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是结膜炎。”夜深慢慢悠悠地说道。
“结膜炎?”
“急性传染性结膜炎,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红眼病。”
谢凌依张着嘴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深继续说道:“现在事件的线路已经非常明晰了。余乐追着皮球到了夏江大姨家门前,皮球弹了进去,他想要拿回皮球,于是偷偷进入院子——我猜想,他很可能就是利用了门口那棵歪脖子梧桐,长成阶梯状的那个,只要从那里爬上墙头,再用杂物堆里那口倒放的缸作为台阶跳下来就行了。只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林威应该是在那之前几分钟到家的,出于某种理由,他不能让这个孩子离开,情急之下只好打晕他,扔到楼上的空房间里去。备用钥匙就挂在一楼走廊上,无论谁想使用都可以。”
“可他没有时间把那孩子绑起来,因为……夏江和我很快就会回来……这么说来,我们到家的时候,夏江一喊他,他就从二楼楼梯口出现了,那他当时就是在处理这件事……还有夏江,他跟夏江两人窃窃私语,我还以为他们是在讲情话,可实际上……”谢凌依喃喃着。
“对,你们在二楼休息的时候,夏江再一次跟你提起那个故事吓唬你,还让你不要接近那个房间,就是为了防止你看出什么来。”夜深讲解着,“我猜想林威还是做了最低限度的措施,比如用胶带缠住孩子的双手,然后用什么堵上嘴巴,蒙上眼睛。这样一来,晚饭时你们听到的异动就可以解释了。孩子苏醒了过来,但却处在这样的境况下,看不见,说不出话,手也动不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但走路也会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