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活动了一下手腕,但它们却都折在身后,被布条或是毛巾之类的东西束缚住了。他的嘴里也塞着东西。这些状况让路以真明白了自己现下的处境。
于是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空气中散发着腐臭的味道,这里绝不是如梦酒店的房间。路以真真心希望这不是某个肮脏的下水道角落,他可没心情扮演忍者神龟。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面部的皮肤上有明显的异物感,看来是眼睛被什么给蒙住了。
很好。路以真想。看样子我现在是被人蒙着眼睛绑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的一把椅子上,就算用尾椎骨去思考,这也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人的脚步声接近,路以真在心里盘算自己要不要继续装昏迷。但他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如同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咕哝:
“你有什么遗言吗?”
那人一把扯下他嘴里塞着的布团,差点扯断了路以真的两颗牙齿。
看来装睡是瞒不过去的了。
“我说了你就会帮我办吗?”路以真冷冷地反问。
他心知自己今晚已是凶多吉少。要说恐惧那当然是有的,但他的内心此时还被另外的情绪支配着。所有那些愤怒与不甘似乎都集结在了一起,只等待着从他的身体中喷涌而出。
“不一定。视情况而定吧,如果是比较简单的事,我顺手就能办了的话……毕竟我现在能办到的事不多。”
“哼。”路以真冷笑,“如果我让你放了我,你也会照做吗?”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不是你应该问出来的问题,我也给不出令你满意的答案。从刚刚我发现你站在我房门口的那一刻起,这就已经是注定的事了。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和谁开房才到那里去的,就算真是,现在闹到这一步,我们都已经没法收场了。如果我能放你的话,也就不会让你说‘遗言’了。”
路以真活络地动着脑子,整理起对方话语中的残片。他说“刚刚”,那也就意味着,自己昏过去还没多久?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会把自己带得太远,现在应该还在酒店附近。那么,如果夜深和赶到的警察能够发现这家伙遗留的蛛丝马迹的话,就还有机会!
要尽可能拖延一下时间。
“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路以真问道,“不管是蒋成,还是斑竹园的那个男人……那种死法可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我很感兴趣。”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看来这家伙也在思考,他在犹豫该不该说吗?
路以真悄悄试着活动一下被反剪到身后绑住的双手……不行,束缚得太紧了,根本没有半分挣脱的余地。
“不行。”那个人最后还是说道,“现在还没完成,我不能冒这个险。虽说我把你的手机给扔了,但难保你身上没装什么其它的窃听设备。万一被其它人知道,我会很难办。”
还真小心啊,这家伙……
“是那么需要保密的事?”路以真继续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没完成’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还没杀够是吗?你还不打算停手,你还要再去杀人,杀更多无辜的人?”
路以真听到小刀弹动的声音,那是他的小刀,简如薇送给他的小刀,此刻正捏在对方的手里。他察觉到这家伙已经有些烦躁了,他还能坚持多久呢?
那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