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真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不不我说的是人!黄若琳!你看她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原本怪现在更怪了!再让她那么浇下去,那盆花能不能活过这星期都是问题了!”
白伊诺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他话语中的含义。过了好几秒,她才像终于“理解”了路以真的意思一般,迟钝地点了点头:
“你也听说了啊?”
“啊?听说什么?”路以真一头雾水,“我说——哎哎哎哎哎哎你别哭啊!你这算咋回事儿?我欺负你了吗?你这样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靠姐姐我算求求你们了,你们这到底是在摆什么戏呢?!”
但白伊诺对他的叫声置若罔闻,豆大的泪珠从她的两颊划过。她再也不管什么卫不卫生,就这样用双手捂住眼睛,她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早就告诉过她的!早就说过了,让她不要别走路边玩手机!对眼睛不好不说,关键是容易出意外!她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说一层楼梯总共就那么几级,就是踩空掉下去了,你只要伸手扶一下怎么可能出事?蠢女人!蠢死了!到死还拿着手机不放呢!这下好了吧?颈子都断了!发现得再及时也没用了!她怎么就不能长点儿心呢!”
路以真大张着嘴巴。
这是在玩儿什么把戏?他想。她刚才说的是黄若琳么?她是说黄若琳走路玩手机,结果掉下楼梯摔断了脖子?死了?
他回头看了看窗边,黄若琳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浇花,对身后的闹剧全无反应。
玩儿我呢?路以真想。当我傻子呢?
白伊诺还在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当初同期进来的好朋友,小鲁都不理我了,赫医生也失踪好久了……现在就剩下她一个,说好了还要比比谁先结婚的!她真傻!傻透了!”
我要是信了你我才是傻透了!
路以真轻咳一声:
“呃……那个,白小姐?你们家黄小姐不就站在那儿吗?”
“……啊?”白伊诺抬起头来,泪眼迷蒙,“谁?”
“你们家黄若琳。”路以真干巴巴地说着,指了指窗边,“你自己看看,你们送去太平间的人现在正站在那浇花呢!你们要演戏至少一开始串好了再演行不行?算我求你们了,我看上去就那么闲,专门让你们耍着玩儿是吧?”
白伊诺看看窗边,又看看路以真。她的双眼发肿,眼神却越发犀利起来。
“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她冷冷地说道。
这特么是老子要说的话!
“你们有病吧?!”路以真也有点儿上火了,他冲着黄若琳那边儿喊道,“喂喂,行了老姐!别装了!人家背后边儿都给你哭上丧了!你们到底是想吓唬我还是想逗我笑?先说个清楚行不行,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你们!”
“路以真!”
突然在耳旁炸响的咆哮把路以真吓得一个哆嗦。
白伊诺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可能从来都没有这样发过脾气。
“烂人!烂透了!人渣!”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摔门而出。路以真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地发着愣。
怎……怎么回事?我才是有理由发火的那个好吗?这算什么事儿?看我脾气好,好欺负是吗?
他又回头看了看黄若琳,现在水已经从花盆下面的托盘中溢出来了。
忽然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黄若琳虽然贪吃了些,但路以真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毕竟是一位护士,心地善良,为了演一出无聊的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