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啸天一手化妆镜,一手眼线笔,正在认真的补妆。听到朱六点打喷嚏,满眼关切神色:“六点你冷吗?要不要把空调关掉?”
“不用不用。”朱六点连连摆手,身体贴在车窗上,尽量远离那张轻描粉黛、宛转蛾眉的梯形大脸。
这次春游由黄啸天发起并一手包办,一应物资也全是他免费提供。收到邀请的时候朱六点很高兴,与其留在学校冒着被活埋的危险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转悠,这种不用自己花钱就能出来玩的机会岂能错过?
几个交流生被黄啸天以大巴满员为由排除在外,朱六点觉得可能是黄啸天跟他们不熟,可为什么连何琼也不带,姐俩不是好的跟一个人似得吗?
至于健三班其他同学几乎悉数参加,只有林峰因为何琼没来毅然留在学校。林大情圣的理由是:“何琼在哪里,我的春天就在哪里,何须四处寻觅。”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老王的耳朵里,这个羡慕嫉妒恨到发狂的家伙就到处宣传,还不忘添油加醋,把林峰的话篡改成“何琼在哪里,我的春心就在哪里荡漾,何必四处约炮。”
林峰本不在意,可传来传去就有人提起入学时的事,说林峰有几次坐豪车回学校,开车的还都是些浓妆艳抹的大妈。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努力改头换面的林峰没办法阻止别人传闲话,却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那天老王上厕所时尾巴根中了林峰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那酸爽让他当即断流,之后足足一个星期,老王翻遍自己所有的珍藏毛片才重新找回正确的性取向。
朱六点很想知道如何才能把黄啸天的取向掰直,这小子上车时就死乞白赖坐在他旁边,一路上嘘寒问暖,比刚结婚的小媳妇伺候老公还细心,还投其所好给他带了一大包零食。
毕竟是人家花钱请客做东,朱六点虽然心里犯膈应,却也不好意思横眉冷对把人赶走,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
好在反正郊游地点距离港体大不算远,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同学们纷纷下车,步行离开公路走进丛林。
林中绿草茵茵鸟语花香,清新潮湿的空气让人每个呼吸间都如同接受净化一般。黄啸天领着大家来到一处略微高出地面的平坦土坡,土坡面积不小,足够扎起四五十个帐篷,周围又刚好有几座矮山挡风遮阴,确实是一处露营的绝佳地点。
“怎么样,人家选的地方不错吧?”黄啸天笑颜如花,双手拉住朱六点的胳膊轻轻摇晃,一边撒娇一边邀功。
这妖精怎么得寸进尺。朱六点吓得连忙抽出手臂,借口要去林中小便。黄啸天脸颊泛起红晕,娇嗔的骂了一句不要脸,竟然真的不再纠缠。
同学们开始安营扎寨,林间空地上很快支起五颜六色的帐篷。提前搭好帐篷的同学又去拾取干柴,搭建简易炉灶,营地中一片忙碌。
朱六点从没参加过露营,正手忙脚乱的跟帐篷较劲,黄啸天过来帮忙,他三下五除二把帐篷弄好,手捏兰花轻轻擦拭着额头:“六点,我听说你成立了一个美食社团,想必你厨艺不错吧?”
“那是当然。”提起做饭,朱六点毫不谦虚。得益于朱达这个因为孩子起名气走媳妇,早出晚归把麻将看得比儿子重要的不靠谱老爹,朱六点五岁会蒸饭,六岁会炒蛋,七岁会改刀。十岁的时候他已经将各种厨具灶具使用得炉火纯青,如果不是受限于家里的经济条件,做上一桌满汉全席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