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头白发，面目苍老的余长老，许天歌的神情有些迷茫，口中却十分清晰的说道：“余人魔，魔古殿的二长老，你还是先不要急着走的，我们之间还有些账没算清楚呢！”
余人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脑海中不断回响，却没有找到任何和许天歌有关的记忆。于是，他肯定的说道：“我们之间并无交集，也没有恩怨，不知老夫欠你的是什么账？”
许天歌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自然从未见过我，可我将你记得很牢。”
余人魔虽然心有疑惑，但他不得不迈动脚步离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只希望将那件紧要的事情给做了。
“十五年前，长陵城外。”
“你到底是谁？”
清晰的话语，一字一句传入余人魔耳中。他踏出一步之后，便又停了下来，语气有些慌乱。
“我啊，是那讨债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天歌的语气极为平静，满是锈迹的断剑也极为平稳的显现，这是他的本命剑。
锈剑无锋，断剑有刃。
余人魔面部扭曲，身体痉挛。
断剑刺入身体，他没有阻拦，也无力阻拦。
纵然元气散去，但源自修行的灵敏的感知此时将痛觉自然的放大了无数倍，只是他没有在意。
“讨债的，好，好，好……”他望着许天歌，惨笑一声，道：“我并不后悔做了那件事，我想所有人都不会后悔，毕竟她的想法太疯狂了，要是她能实现，那我们都没有了活路。既然她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只能自己走出条活路来？”
“所以你们就将她杀了？”
“不是我们杀了她，是她自己想死的。”余人魔有些迷茫道：“你可知道，即便是人、妖、魔三族那么多人一起围攻，她依然毫发无损。她若不想死，我们又怎么能杀得了她！”
“可她最终还是死在了你们手中。”
“不错，幸好她最终死了。我们再也不必担心会和这些蝼蚁一样苟且的活着了。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你们将自己放在哪里我不知道，我是将你们都准备放到坟墓中。”
余人魔突然很开心的笑起来：“你只是想复仇而已，她的意志并没有被你继承，这个世界依然不会被改变，真是可惜了。”
许天歌平静的说：“可惜你再也没机会看了。”
余人魔张了张嘴，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是没有气力说，他最终只是在心底里道了声谢。
放松下来的余人魔躺在青石板上，静静地望着天上明月一点点变暗，直到在也看不到一点亮光，没有了一丝呼吸。
有风吹过，余人魔化作一粒粒的尘埃，飘荡在夜色中的安陵城中。
血染断剑，将锈迹遮掩。
然而，所有的鲜血都已浸入断剑之中，速度很快，就像饥饿的生灵如同遇到了美食一样。
断剑很快再次布满锈迹，只是比最初的时候少了一点。
当许天歌重新将这把剑放入丹田时，剑身抖动了一下，仿佛是在表达对他行为的不满。
许天歌踏着月光离去，没有在青石街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从未来过。
…………
月落无声，日出有光。
天一楼外的安陵城已经热闹起来。
天一楼内，阳光透过窗户，带着晚春的温暖照在许天歌身上。
许天歌一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