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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滚滚,骄阳似火,不知不觉到了七月,葡萄陆续成熟,单童辉父子俩每天顶着烈日,拉着三轮车,去集市上卖葡萄,父子俩充满了收获的喜悦,眼看快要收回前期投入的成本,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连绵不绝,一连下了半个多月狂风雷暴,还有将近一半的葡萄,烂在地里,父子俩欲哭无泪,心如刀绞,大半年的忙碌,都沒有收回成本,一切重头来过,真是令人无奈,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补种了一些时令蔬菜,以减轻自己的损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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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跌跌撞撞中,快到新年,单童辉每天和父亲去江边干活,单童辉在前面走着,忽听到后面咕咚一声,急忙回头,父亲仰面倒在地上,单童辉连忙托起父亲,只见他父亲牙关紧闭,已不省人事,单童辉大吃一惊,一边慌张的喊爸爸,爸爸一边掐他父亲的人中,折腾了一阵毫无反应,赶紧叫了一辆农用车,直奔市医院,来到市医院,单童辉把父亲送到急救室,一位中年医生叫他去交费,单童辉答应着来到交费处,一位富态,白晰的少妇,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单童辉从怀里掏出一叠钱,在手里碾了碾,大约有四五千,交给收费的少妇,少妇满脸愕然的望着他,同志,你区区五千,哪里够手术费,五万未必够呢/单童辉诧异的看着收费的医生,怎这么贵呢/你父亲是中风,抢救费用也不止五千啊,医药,住院其它费用,还给你省着呢/单童辉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那少妇催促道有没有吗,如果沒有请转院,我们不能保证医疗效果,噢,有,有,现在天已经快晚了,明天一定凑齐,单童辉哀求说,收费的少妇狐疑的看着他,象是在沉思,单童辉连忙补充说我是本地人,病人是我的父亲,不碍事,明天一定湊齐,收费的少妇点了点头,好吧,明天钱不到位,我们拒绝治疗,单童辉忙不迭的答应,心中自尊受到莫大摧残,他默默走回急救室,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歩,心里想着筹钱的事,家中所有的积蓄也没有五万啊,七零年代家里穷的叮咚响,八零年代生活稍有起色,九零年代才有些积蓄,盖了瓦房,承包了葡萄园,哪还有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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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从急救室推了出来,一期手术完满成功,父亲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是手脚僵硬,下半身麻木,恐怕落下半身不隧,单童辉不敢说,不停安慰他父亲,嘱咐他好好养病,他父亲眼睛瞪得溜圆,不住的碾手指,问他花了多少钱,单童辉瞒着他说沒花多少钱你不要瞎吵心了父亲的嘴唇不住的颤抖,一张一翕的说我这中风怕是治不了,咱不花冤枉钱,留着给你娶媳妇,单童辉忙打断他的父亲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的,单童辉安顿好他的父亲,走出房间,听到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竟相绽放,突然想到今天是年三十,除夕,急急忙忙往家中赶,然后一家家的去借钱,心中五味杂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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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后,单童辉回到医院,整个住院部空荡荡的,万籁俱寂,也许都回去团圆了,他径直来到父亲的病房,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父亲的身体滚落在床下,头套在绳套中,绳索固定在床头,父亲已经吊颈自尽,单童辉一霎间,泪如雨下,父亲是不想连累自己,想想父亲一辈子没吃过一顿大餐,穿过一身新衣,这世间人与人天上人间当年母亲早逝,父子俩相依为命,如今这一去,自已孤苦零丁,没了爹妈,还不如草,单童辉越想越悲,痛彻心腓,寻好梦,梦难圆,心儿哪堪怜,床前泪水共帘外雨,滴滳到天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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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把父亲的尸体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