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刘兴弟走上前唤了一声。“这里风大,如何能坐在这里吹了去?身子该吃不消了。”
刘义隆转头望着走过来的刘兴弟,后面跟着潘惠儿,当下笑了笑。“长姐如何有兴致出来?”
“我见着潘淑仪这段时日整个人都是郁郁的,也是可怜见的,便是将她带出来散散心,却不想在这里碰见了皇上。”
潘惠儿见提到了自己,便上前施礼道:“臣妾拜见皇上。”
“既是说这里风大,你们都不该来的。”刘义隆平静地道。
潘惠儿见着他却也并未反对自己出宫,当下心也是放了下去,笑道:“不过是臣妾想着沿河这边安静些,也可看看这风景的。”
刘义隆指了指旁边的枯草坪,道:“坐过来罢。”
潘惠儿转眼看着刘兴弟,刘兴弟示意。她方才欣喜地坐了过去。
刘兴弟笑了笑,道:“既是皇上在这里,我府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是先回去了。”
刘义隆点头。
“淑仪可要好生照顾着皇上,别是叫他在这风口吹久了,回去该咳嗽了。”刘兴弟嘱咐道。
潘惠儿起身应了,便又重新坐下来,看着他侧脸看着远处的朱雀桥那边,轻声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
刘义隆并未回应她,扫视了一眼天空,轻声道:“到了这冬日,连着天空都变成灰白色的,再不如春日那般明亮了。”
潘惠儿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别人与他说话,他只是想在这里静静地坐一会儿,自己在这里不言不语,便是对他最好的陪伴了。
而刘义隆却是见着她与刘兴弟一起同来,心道刘兴弟本就不喜欢齐妫,她二人在一处,少不得又会给她安上个什么罪名,倒是又在后宫惹出什么幺蛾子来,便索性将潘惠儿留下来。
那潘惠儿却也是不再说话,随手在地上扯了一根枯草,在手上拨弄着玩儿,望着淮河浅下去的水,岸边露出的一截沙土,当真是那女子露出的一截肌肤一般,看着也是有几分风情了去,忍不住嘴角扬了扬。
刘义隆见她不再问话,倒是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眼间淡淡的笑意,除却颊边的酒窝,她这一颦一笑,真真是有些像她了。想她若是不去埋汰她人,却也应该是个好看的女子的。
齐妫整整一日都不在状态,脑海中一直都是他流泪的那一行画面,自己一边苦涩的笑一边艰难的思考:自己这是算什么?原谅他了吗?还是,只不过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晚间她就应证了自己的想法:他与潘惠儿一同出宫了。
是!到底还是自家不肯放过自己了!齐妫苦笑了一番,坐在饭桌前,索然无味。这根他有什么关系,在这后宫当中,能给他安慰的女子愿意给她安慰的女子还少了去么?实在反而在这里担心他?真真是没意思得很!
“沫儿,过来,与本宫一起用膳罢。”齐妫对着站在身后新挑上来的丫鬟道。
沫儿走上前,看了看齐妫,愣是不敢坐到桌前去。笑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敢。”
“本宫都下了命令了,你有何不敢的?”
沫儿这才战战兢兢地坐在旁边,愣是拿着手里的饭碗不敢去夹菜。
齐妫看着她生涩的模样,心里百感交集。索性放下了筷子,笑道:“本宫不吃了,你吃便是。”说完便起身离去。
信步到华林园,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