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识骏起先并未认出李登阁,想催马走的近些,可那马却说什么也不敢再往前迈一步,吴识骏大怒,向马臀上急挥两鞭,不料那马不进反退,吴识骏无奈,只能是下马步行近前,往前走了十几步才发觉这少年背后既不是一匹马,也不是一头牛,更不是一只驴,乃是一虎!当即吓得脚下连退三步,终于醒悟为什么周围十几人的坐骑都不敢近前了。
李登阁却已跑到他近前,说道:“吴大哥,你不认识我了?”
吴识骏对着李登阁脸,左右端详几番,摇了摇头,李登阁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整理一遍挽成髻子,吴识骏还是认不出。
李登阁道:“我是李登阁啊!吴大哥,你忘了我了?”
吴识骏茫然道:“咦,这名字有印象啊,但是记不起来了是在哪里认识的。”
李登阁笑道:“三年前,我曾送你一匹马,我们在肇源。。。”
吴识骏一听“三年前肇源”几个字,顿如醍醐灌顶:三年前,在肇源城外两棵大榆树下,一个叫李登阁的少年跟一个白发老头对掌,赢了之后又被一头猛虎叼走,他问李登阁道:“你不是被老虎吃了吗?这就是那老虎吗?”同时警惕的往李登阁身后看了看那只虎,发觉这老虎虽不如马高,但却跟牛一般大,这等奇兽当真是从所未见,周围这十几匹马若不是有人在驱使,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李登阁见吴识骏认出了自己,很是高兴,说道:“这不是那只虎,那母虎也没吃我,此虎是那母虎所生,乃是我的玩伴。”
吴识骏心想,这玩伴可着实够你玩的,口中却说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造化!”
李登阁问道:“吴大哥,你怎会在此?你不是一直在往东北老家贩马吗?
吴识骏道:“唉,一言难尽呢,自从三年前跟你们分别之后,时运不济,贩了两次马都生病死去,马主要我赔偿,我哪有钱?只能是来这草原上给契丹人养马了。”
其实这吴识骏并不是时运不济,而是时运大济,得了姚刚和侯静怡一百多两银子和李登阁的那匹马,来到这草原上之后将两马高价卖掉,心一黑,又买了四匹瘦弱的小马驹带回乡里,以高价转卖给乡农。不想过了一年,小马驹不适应东北气候,得病死去,乡农要吴识骏赔钱,吴识骏假意说回家取钱,却偷偷从后门溜走,心想当地名声已坏,又不想赔钱,便来到草原上给契丹人养马为生,时日一久,契丹话也说得流利了,被一大牧主相中做传译官,他人又圆滑,甚受重用,聊天混日。
吴识骏又问道:“李兄弟,你怎会在此地?”
李登阁将这三年来大致情形说与他知,然后道:“本来是想借道此地回家,不想这几个胡人总是围着不散,问他们话也不回答,想吓唬他们又感觉不好,不知如何应对。。。。。”
吴识骏哈哈笑道:“兄弟,是你先进入了他们的地盘啊。”
李登阁不解道:“他们的地盘?茫茫草原,天地之间,怎么说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吴识骏道:“此地乃我大唐松漠都督府属地,为契丹人所世居,这契丹共分八部,其中一部名迭剌部,便在此地,只是你往日从此地经过倒还罢了,恰巧今日迭剌部首领夫人生子,一个多时辰了还是生不下来,大家都很焦虑啊。。。”说罢捻须摇头,愁容现于颜色。
李登阁只听他继续说道:“先前迭剌部一名骑尉巡逻至此,发现一少年与一猛虎正向大帐方向行进,怕这猛兽惊扰了夫人,一个不甚,岂不一尸两命啊,于是便派出了十几人过来想将你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