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不太认同洛宇的推测,他凑近对方,语气放得很低,
“虎女庸父……”
“噢,这话怎么说?”
“咱们这位主事大老爷,气量狭窄,没有勇于担责的胸襟,成不得大事。”
王七颇为轻蔑,洛宇皱眉,沉思一会摇摇头,
“不尽然,兄长可知,自江南贸易司设立后,出了多少烂事吗,先后几任主事被朝廷砍了脑袋,全家流放的也不在少数,这帮家伙就是因为胆子大,才不顾法令铤而走险,朝廷大概希望坐这个位子的人谨慎一些,程主事挺符合这个要求的。”
“你这话在平日里没错,但现在时过境迁。如今,要想让司衙能够正常运转,须得非常之人坐镇,那位大老爷根本压不住场面,倒是姑娘……可惜,姑娘和她老子不是一条心。”
太平时节,胆小谨慎的人不易犯错,可以维持住局面的稳定,一旦风云突变,程子令原先的优点反成了他致命的弱点。
“姑娘有胆识,有魄力,城府心机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子,但她终究是女儿身,老爷从来只重视他在京的公子,加上姑娘为人强势,令其父甚是忌惮,久而久之,两人之间就产生了严重的隔阂,司衙里许多事姑娘没办法插手。”
王七对洛宇细述自己的见解,洛宇很是为她抱不平,程绣如此优秀,依然无法得到父亲的支持倚重,她的内心不知是何等悲哀,那位程主事连这么好的自家人才都不放手使用,能力可见一斑。
“小弟想不通,此次选婿,与贸易司方面并无干碍,为何你家姑娘要趟这趟浑水,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甘冒极大的风险,前些时的遭遇她忘了?”
洛宇有些不解,王七对程绣的行事风格多少看出一点,
“这事的确和司衙无关,但它在陵城和江兴两府造成不小的影响,不管有没有干碍,事先摸摸底也是好的,至于姑娘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我不知道。小洛啊,眼光放得长远些,将来才会立于高处,这一点上,你要向她学一学。”
洛宇严肃的拜了一拜,说道:
“兄长良言,小弟受教,在江兴小弟按照兄长的吩咐,入雾师门下进学,又得以入江兴书院,这些时日,自感学识提高许多,而兄长对小弟的教诲,犹胜名家,小弟每时每刻都记在心上,永不敢忘。”
呵呵一笑,王七转移话题,
“恭喜你被选为入幕之宾,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原本小弟只是看看热闹,那江北豪族气场大,银子多,小弟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不过人家有意,小弟自然要跟进的,兄长那位高堂也会掺一脚,不知她老人家如何安排?”
洛宇存心刺激他的心灵,王七变色,咬牙切齿的诅咒唾骂,
“那母大虫什么都藏着掖着,总有一天我要……”
“怎样?”
“用言语宰了她!”
偷偷从洛宇房中溜回自己的住处,王七躺了一小会,起身到大堂点了饭菜,送到程绣屋里,程绣倒是通情达理的很,叫王七和她一起用食,王七受宠若惊,美滋滋的坐在桌前,一边吃一边偷偷瞟着对面的女主人。
程绣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吃饭装秀气,恨不得一口只吞一颗米似的,她的动作雷厉风行,王七边吃边想,程绣是个实在人,也是个能人,程子令这个糊涂蛋,根本不懂得珍惜……
“你在看什么?”
王七频频偷瞄引起了程绣的注意,她放下碗筷,开口询问,
“小的在想,姑娘这样的巾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