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棒槌乖乖给她卖命,王七强行压制住不适感,换上掐媚的笑容跟上。
盐场里的工人穿梭不息,一座座白亮的盐堆闪得王七眼花缭乱,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妄言,
“姑娘啊,要是搬几车盐回去,咱们下半辈子的吃喝便有着落了……”
程绣脸上的和风细雨刹那间化成森然戾气,王七见势不妙,马上找了个借口金蝉脱壳,千万不能激怒自家这位翻脸无情的女主人,不然便有各种花样等着炮制自己。林老倌好奇的问道:
“这位是……”
“路上捡的野物。”
有林老倌的陪同,程绣在盐场里边转了一圈,所有的事务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程绣生出感概,
“要不是有林叔,这里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老儿蒙姑娘提拔,才从一介白身升到了盐场管事,怎敢不尽心尽力。”
“林叔千万别这么说,管事的任命从来都是经过司衙,由朝廷下发,林叔可不要弄错了。”
程绣笑着推辞,林老倌认真的对她说道:
“小老儿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姑娘的推荐,小老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话说的好听,可做的却不是那么回事,不然林叔在盐务上干了大半辈子,却蹉跎了大半辈子,朝廷啊……”
程绣轻轻地叹气,为林老倌抱不平,林老倌却嘿嘿的笑了几下,自嘲一番,
“姑娘啊,小老儿在盐务上做了这么多年,看在眼里是记在心上,多少人栽在这里头,如果小老儿再年轻个二十来岁,保不齐和那些栽进去的人落得个一样的下场啊。”
“我倒想起来,先前的管事和吴家里外勾结一事虽然已了,盐场方面的整顿进行得如何?”
问起这些,林老倌心有戚戚,当时的事情实在过于血腥,一帮凶狠的汉子突然冲进来,管事猝不及防,身边的亲卫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当黑账一本本摆到他的面前,这位以往耀武扬威,目中无他人的家伙痛哭流涕着求程绣饶他一命,然而无用……
“几颗脑袋在门杆上挂了个把月,下面的儿郎们自然懂得轻重,小老儿清理起来也很顺手,没有什么大问题。”
林老倌恢复了常态,恭敬地作了禀报,程绣点点头,自己选中的人还是可靠的,她严肃的说道:
“林叔,一时杀戮管不了长久,平日里的管控要多加注意,我们做的越细致,百姓们才能吃得起盐,这是关系到民生的大事,万不可马虎了。”
林老倌郑重的躬身,感到肩上的担子沉重不轻,
“姑娘有大慈悲心……”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林老倌下意识蹙眉,底下的人怎么弄出动静来了,没多久,盐场护卫有了回报,抓住一个偷盐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