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做出什么事,我就把你永远留在这里,干上一辈子。”
“姑娘可冤枉小的哩,小的要永远和姑娘在一起……”
说归说,王七马上变成一只温柔的猫咪,恨不得立刻发出喵喵的叫声,让程绣用手摸一摸他的顺毛,这便是所谓的经历了风雨,终见到彩虹。王七乖乖跟着程绣跑了一整天,差点一头闯进程绣出恭的茅房,被她关在小黑屋里饿了半宿……
事事都很顺当,眨眼过了不少日子,整理好行囊,程家一行朝本次最终的目的地,官办利苇铁厂的方向前进,王七无意间看见马队各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晚间的时候,他拉住常爷问道:
“弟兄们怎么脸色不太好,难道是这劳什子铁厂有啥见不得人的事?”
常爷看看四下,低声解释,
“王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利苇铁厂是军民两用,名义上虽然挂在司衙旗下,但咱们没有管辖权,听老人们讲,以往在视察他们的时候总是受些鸟气,偏又发作不得,所以弟兄们郁闷得很。”
“原来是这样,可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难道不应该精诚合作吗?”
王七傻傻的无法理解,常爷苦笑,
“话说的不错,但朝廷这么大的摊子,下面之间总会有些不同嘛。”
再没做声的王七只是呆呆坐在桌前,用手掌托着下巴,似乎思索着某些东西。
这一路人烟不少,补给住宿也方便,王七一改先前的张扬,整个人沉默不语,搞得众护卫私下议论纷纷,这小子莫不是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
铁厂依山而建,很好的利用了此间的水流和丰富的矿源,马队在很远的地方就遭到了官军的拦截,因为涉及军用,朝廷在此驻守了两营精锐,来往的人车一律严格盘查,程家一行报上身份,被领进了军营。
又走了小半天才到军营的地盘,营内的各处营房修建得相当威武,为了保障铁厂的安全,朝廷方面也是花了一番功夫,军兵们个个面色红润,显然吃得好睡得饱,大伙对这领军之人不禁高看了几分。
军营内不得纵马驾车,程绣等纷纷下马步行,一个没有披甲,着武人装扮的高大汉子站在辕门下,身后有几名兵士护卫,此人应该是朝廷委派的利苇主将。
脸上有积年伤痕,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在场都是行伍出身,知道这伤痕意味着经历了无数次恶战,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正战士,那人完全没有倨傲的样子,一见程绣便抱拳行军礼,
“本将张何山,被朝廷委任利苇,本将代表下面的儿郎们,欢迎江南贸易司各位同僚的到来。”
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直爽的作风的确象征着浓厚的军人风范,程绣盈盈一拜,语气则是坚毅柔和,
“这次小女代表家父前来,多有打搅,请将军海涵。”
“程家侄女莫要多礼,大家同在朝廷麾下,本就该齐心协力。”
张何山笑眯眯的客气,他年岁约四十上下,正值年富力强,这位当年在北征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悍将,做人方面颇为豁达,很能赢得众人的好感。
“贵客远来,不如在敝处修整一晚,明日去铁厂可好?”
“那就叨扰将军了。”
程绣没有推辞,见快到正午,张何山请客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