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你的冒险不是回回都能成功的,只要一次失败,你就万劫不复了。”
争论结果自然是以程绣的意志为尊,常爷给王七交待两句,目光不由得在他的下盘扫了一转,真不明白这小子靠什么让主家失了心智……
措卡连发怒的劲都没有了,晚上的骚袭什么战果没得到,反而搭上两条性命,他策划的林中伏击如期展开,前方回报却不尽人意,程家马队的悍勇又一次在自家身上验证,黑着脸,措卡将手下几个头目叫到一起,
“这样伤亡太大,我们把重点放在马车上,马车上的人死了,我们就能交差,不用再赔上儿郎的性命,集中人手在口子上,多造杀伤,等他们冲出来的时候,骑马包围他们。”
底下的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退了,措卡呼喝一声,亲自带了五六十号人,骑上汉人支援的马匹,藏在某处空地上,注视着林子的出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厮杀声在远处响起,夹杂着怒吼惨叫,不多时,便看见一队沾染着血腥气的骑士冲出,护着中间一辆马车,不时有人落马。骑士多数手执马弓,找准机会便张弓开射,措卡扬手一挥,马背上的苗人催动坐骑,朝那波队伍奔去,烟尘渐渐朝远处移动。
耐心的躲在树丛里,王七等那些苗人唉声叹气的声息彻底消失后,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小心翼翼的和程绣动身,顺着马队的痕迹行走,一路上分布着倒伏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同伴的,来不及伤感,两人只能匆匆赶路,并时刻警惕敌人的动静。
程绣一身村姑打扮,倒没让王七再当她儿子,王七猜想年方二十有个年方三十的种,估计挨着谁谁都别扭。两人走走停停,生怕遭遇可怕的苗人,还好,那帮苗人走得干干净净,二人的安全暂时无忧。农家汉王七觉得自己扮什么像什么的天分着实应该去戏曲界发展,反观用泥土把脸抹的花里胡哨的程大小姐,那动作,那姿态,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无论如何也改不过来。
还是王七有本事,辨识回家的路大致正确,他很担心那些豪爽的汉子,短短两天,就有三分之一的人失去了生命,想想就揪心。瞧瞧身边这位,似乎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未免太冷漠了些,唉!上位者都是这个样子……
忍着疲劳,利用马队争取到的时间赶路,两人不敢有半分松懈,王七还好,程绣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身为女子,她的耐受能力给王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实在看不过去,王七提议背着程绣走上一段,被她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暗自大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天光完全黑了下来,夜里在野外非常危险,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万不能停留,王七打着火把在前领路,远处约莫有点点灯火,他精神头一振,有人就好办,晃晃悠悠的便朝那处前进,不忘身后的程绣,好心打气以示鼓励,
“不要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
程绣根本不领他的情,满腔烦躁一股脑的发泄到王七头上,王七又一次……忍了。
一座土围遮挡的小院,门轻轻地被敲了几下,屋中询问没有得到回音,又传来响声,一会儿,才有个战战兢兢的老汉拉开一条小缝,王七见后面好像有几人举着家伙,老汉颤抖的问他们干啥,
“俺和俺相公迷了路,想在贵府上打扰一晚,老伯请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