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生一世!”
“那好,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陈九飞你给老子快点,五十米接力你跑了二十秒,废物东西……”
“你们不许欺负她!”
“吆喝,病秧子还想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体育倒数,学习倒数。你个拖后腿的玩意,要不是看在你爸和和校长有些交情的份上,学校早就把你开除了。”
……
“陈先生,检查报告出来了,确实是艾滋病。”
“胡说,不可能。我儿子患的病我都知道。他天天卧在家里,怎么会得艾滋?你们这是误诊,误诊……”
“陈先生您先冷静下,陈九飞得的艾滋病并不是天生性的,也不是性传播造成的,这是一种针管传播而形成的艾滋病。”
“哈,针管传播?意思我儿子是被人谋害了?”
“百分之九十以上。”
……
“我还能活多久?”
“不知道,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年,也许只有一个月。甚至于,或许你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
……
“呼!”
一处安详的住宅中,一个面带‘口罩’的少年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刚从梦乡中睡醒。同样的梦,过往的历历幕幕都回忆在脑中。
一间向阳的小屋里,陈九飞带着面罩,穿上了衣服。铺了下床。然后走到了窗前,享受着早晨的太阳。静默着,静默着,他喜欢边欣赏的晨光,边想着其他事。
早晨的太阳很灿烂,也很美好。陈九飞喜欢这种感觉,却又不喜欢。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人们都会常说一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努力奋斗吧,然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但他不同,他也想象路上匆忙的行人一样,去做该做的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是去做自己不想做却又非要做的事。
但他,不行。他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一步,自从好几年前就这样了,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想去回忆。他就像一只被囚禁的小鸟,无时无刻的想出去,却又怎么也走不出去。
病毒,这个令人恐惧的东西在他身上却一点也显不出威势。他克服过很多病毒,哪怕是现在,他依旧跟身上至少十种以上的病毒在做斗争。
“吱扭!”
卧室的铁门被拍响,李雅静端着手中的面,默默的站在陈九飞的房门前。
“起来了,九飞。”
极富自然的语气,似是想带给眼前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一点温暖。
“恩。”
陈九飞向往常一样,透着窗看着早晨的晨光。他不回头,因为他不敢。他怕一回头,看到那个养育了自己十六年的妇女,他会哭。
“早餐做好了,你最喜欢的鸡蛋牛肉面,按你的要求,牛肉放了很多。我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记得吃啊!”
李雅静把手中的面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然后强装着笑容透着铁门的门眼看着陈九飞。这是她唯一的孩子,若说疼,那这天底下绝对找不出一个比她更爱这孩子的人。但是她的爱却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因为那样会让他的孩子感到无力,感到自己的弱小。
陈九飞转身,同样走在自己卧室的铁门前,这是一道屏障,哪怕他可以随意的打开,但他却在近十年里,只打开过几次。
“妈,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了。”投过一道铁门的阻碍,陈九飞的声音依旧是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