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五品高手被击退一瞬间,其余的随从已经架好了弓弩,所有的弓箭齐刷刷的对准了那名手拎杀猪刀的汉子。</p>
围墙上柳三娘不知何时手中抓着几枚石子,在弓弩就要发出的瞬间,柳三娘也出手了。她轻笑一声,双手飞快弹出数十枚石子,那些还没来得及发出手中弩箭的随从,应声而倒,死状和先前那个火烧院子的随从一模一样,全都是脑浆迸裂。</p>
这一切依旧发生的太快,和郭有为想象的又不一样,可是和上一次他来沈府时,又一模一样。场上瞬间只剩下他和两名被一刀震伤的五品高手,还有那个抱头蹲在地上,欲哭无泪的赵秀秀。</p>
“好汉饶命,不要杀我,我爹是郡守,我家里有大把银子,要多少都有,只要诸位好汉能放我一条生路!”</p>
郭有为在生死面前,倒是头脑清醒了许多,这一次,他是真心想要求饶的。他看着那些脑浆迸裂的随从,由衷的觉得,活着真的很好。</p>
他哭喊着说完这几句求饶的话之后,没人理会他,墙头的柳三娘依旧媚眼如花的看着他,院中的汉子依旧面目狰狞。然后,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是对着汉子不停的磕头,然后又转向柳三娘的方向,不停的磕头求饶。</p>
直到磕的额头破皮,鲜血渗出,两人也依旧没有说要饶他的话。</p>
他抬起头,脸上全是泥和泪,忽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喊道:“爷爷,奶奶,我是孙子,你们大发慈悲,放孙子一条生路吧。”</p>
突然,他只觉得喉咙一阵腥味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气管一般,双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他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想要低下头去看看是什么从喉咙涌了出来,可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努力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捂住脖子,他不用看,已经知道涌出的是什么。他在倒地之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一个清瘦的汉子,手拿一把割肉的尖刀从他面前走过。</p>
汉子口中好像还说了一句:“留着也是祸害,听他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p>
郭有为死了,被吴新候一刀割喉,那两名受伤的五品高手也觉得接了个不该接的差事,两人脑袋低垂,胸中气血翻滚,老陈的那一刀,如有破军之势,即便是五品宗师,也难挡其威。</p>
两人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吴新候,便开始有些恐惧,心中想着或许可以说些求饶的话,虽然是五品高手,也还没到抹不下来面子的份上。</p>
吴新候走向两人时,用尖刀在胸前衣衫上擦了擦,将刀身擦的铮亮,这是他在战场杀敌多年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他喜欢冰冷的刀光,很喜欢,唯一的不满便是手中的刀不是镇北军的军刀。</p>
夜幕低垂,冬天,夜晚来的都很早。</p>
此时,远在雁荡山的郭存方,与州牧徐怀安正在回河阳的路上,坐在马车上,他额头深锁,看着夜幕之中的雁荡山那一条条欺伏的山脉犹如一条条巨龙盘卧,当下觉得有些渗人,他放下马车帘子,揉了揉眼睛,不知是元帅赵广的话令他不安,还是连夜赶路有些疲了,他觉得眼皮好像一直在跳,还有些胸闷,当下揉了揉额头,闭目养神起来,起来。脑中又想起赵广私下对二人所讲的话。“若是雁荡失守,首先沦陷的便是河阳,郭存方身为河阳郡守,一定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