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下,放着农村人晒粮食用的圆底箩筐,不过,里面放的不是粮食,而是一块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暴雷的监督下,山子摇摇晃晃在箩筐边缘上走着……</p>
“啪!”</p>
一脚没踩稳,摇晃着身子从上面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山子吃力的爬起来,挣扎着站起身继续走箩筐……</p>
“啪!”</p>
一次次摔下来,又一次次挣扎着爬上去继续,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终于能在上面走稳了,暴雷减少箩筐里面的石块,山子再一次次被摔下……</p>
周而复始。</p>
四季循环,风雨无阻,在暴雷的指导下,山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进行着系统的训练。</p>
山下村子里有许多小孩跟着暴雷习武,少的时候一二十个人,多得时候百八十个人,山子习武天赋是最差的,然而,即便所有人的毅力加在一起也没有他的毅力强。</p>
期间,暴雷收下习武天赋最好庆闻旸为徒弟,当作衣钵传人倾心传授他。</p>
然而,很多人都承受不了暴雷近似苛刻的训练方式,也忍受不住练武时单调无聊的寂寞,纷纷离开,即便是庆闻旸,也不过坚持了五年,最终与暴雷反目为仇分道扬镳。</p>
只有山子坚持下来。</p>
暴雷痛定思痛,决定不再招收,全心全意抚育山子一人,针对山子的条件,把自然门的修炼功法,拆解成一个个动作、姿势,采用极限训练方法训练山子。</p>
蹲桩、走圈、端枪、滴水、靠背、挤身……,训练项目越来越多,训练场地一天天扩大。白天习武,晚上学习,学文化知识,学认穴针灸,学医学知识……,在学习中,山子也一天天长大。</p>
“爷爷……”</p>
一阵风过,树冠上的水珠如雨而落,惊醒陷入回忆中的山子,想到往昔,双眼泛红,双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头。</p>
“爷爷,孙儿知道您还有未了的心愿,蒙冤至今,孙儿在此发誓,虽千刀加身,万雷轰顶,也要为您讨还公道。”</p>
站起身,擦去眼角的泪水,山子沿着被杂草淹没的小径朝山下走去。</p>
泪,是流给亲人;血,是流给仇人。泪,流完了,应该流血了。</p>
一个简易的木桥横跨在虎跳峡上面,摇摇欲坠,这是唯一一条进入下面村子的路。山子站在桥中间远眺,任凭强劲的山风迎面吹拂,远处的十丈河如同黄蟒游动,河面漂浮着一艘艘吸沙船,就像一片片腐烂的树叶。</p>
十四年前,埋葬完暴雷的那天夜里,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山子毁掉唯一进入大山的索链桥,从此,断绝村民进入大山的通道,也断绝某些人的财路。</p>
“终究没能阻止!”望着山上泥石流不断流入十丈河,山子感到非常痛惜。“十丈河就要变成十尺河了!”</p>
有几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人从山子身后经过,好奇地望着他在雨中发呆,以为山子想不开要自杀,其中一个人停下来劝他。</p>
“后生,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坷山,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要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