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恐陆珂伤害玫玫,更害怕玫玫知道这件事,找到他商量,最后,他告诉我,只有一个法子可行。”</p>
“什么方法?”</p>
“贷款,向银行贷款。”布悔脸上露出害怕、无奈和痛苦,“他告诉我,他和几个人打算开实业有限公司,用他的店和四个人担保从银行贷款150万,贷出来后,就偿还陆珂的10万元。”</p>
“那个时候,我依旧相信他”,布悔的表情变成悲哀和绝望,似乎没有回忆过去的勇气,“经过一番调查,发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于是答应下来。”</p>
“结果,款贷出来的,钟波不但没有还陆珂钱,人也消失不见了,是吗?”</p>
山子怜悯地看着布悔,想到一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布悔并没有让人感到可恨,相反,感到可爱、憨直,甚至愚蠢。</p>
“是,我以为是亲戚,他不可能这样欺骗我。”</p>
布悔痛苦地揪着头发,把脸深深地埋在两只胳膊中间,两个肩膀不停耸动着,传出低低的哽咽声,抽泣了一会,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震聋发聩的嘶哑:“信任即是毒药啊!”</p>
“信任即是毒药!”</p>
山子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看见布悔慢慢地抬起头,眼里充满愤怒、疯狂、戒备、怀疑。</p>
“兄弟,谢谢你能听我叨唠,更谢谢你能过来帮我,姐夫敬你一个!”</p>
布悔端起酒杯,空中,一白一褐色两种颜色的玻璃杯碰在一起,荡起一层酒花,布悔一饮而尽,引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很快,脸颊染上两朵红云。</p>
“难道仅是信任吗?”山子端着玻璃杯,望着里面褐色的酒液,想到布悔想不到的地方。“无论是金钱数额,还是时机把握,都非常准确,如果说没有人泄露,钟波是怎么知道的?”</p>
“你告诉过钟波你有多少钱吗?”</p>
布悔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回答。</p>
“你想想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无论是金钱上、爱情上,还是仕途上。”</p>
山子并不是阴谋控,而是他经历过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阴谋,见对人性地认识,远远超出常人,也见过太多的政客,上至国家元首,下至走夫贩卒,政治上地阴谋,更是惊险刺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揭开盖子。</p>
“政治,是流着肮脏血液的东西!”</p>
“这是一个针对布悔的阴谋,目的是什么?”布悔的资料浮现在山子脑海里。</p>
布悔,男,29岁,鲁省人,和历玫是大学同学,毕业后随历玫来到临江市,公务员,社会关系仅限于历玫一家,没有不良嗜好,为人热情豪爽。</p>
布悔在脑海里把他交识的人一一过滤了一遍,突然,浮现一个人来,仔细想了半天,还是把他排除掉了。</p>
“没有!”布悔缓缓摇着头,“或者说想不起得罪过谁?”</p>
“但是,你已经有怀疑对象?他是谁?”</p>
“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