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朱宏宽,是一名记者,供职于临江报业集团……”</p>
窦辉地语气非常平淡,就好像在读一个陌生人的简历一样,说道这里,就被山子打断:“有目标就行,是或不是,我会去证明。后来呢?”</p>
“后来——?”窦辉放下酒杯,眼角变红了,人却变得平静多了。“就在他从银行贷出款后的第二个月,陆珂把我起诉了,让我偿还欠款,连本带息11万……”</p>
窦辉的眼睛彻底红了,眼泪在眼眶不停打转,腮边的肌肉哆嗦着,语气依旧非常平静,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p>
“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玫玫哭喊着要和我离婚,那时,如果我和玫玫离婚了,至少她解脱了。我的母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脏病复发。”</p>
泪水终于从窦辉眼眶流出,无声的沿着脸颊流到嘴角,流到嘴里,泪,苦涩悲伤。</p>
“为了保住我们的婚姻,为了给玫玫和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安静的生活,在安葬母亲的第二天,我变卖了老宅,从姐姐、亲戚那里借钱,凑足了十万元还给了陆珂,算是了了第一份债务。”</p>
虽然窦辉三言两语解释完,山子却能体会到期间的艰辛、痛苦和无助,在这方面,窦辉还算有担当、有魄力的男人。</p>
“三年前,银行贷款到期,除了我,借款人和其他担保人都找不到了,法院判决让我偿还全部欠款,并且强制执行,查封了我的工资账户,每月只留给我600元的最低生活费,连孩子的奶粉钱都不够。”</p>
“往事不堪回首!唉——”窦辉长叹一声,“那段日子,每一天都像在火上煎烤一样。通过多方寻找打听得知,他伙同那几个担保人,通过银行内部的人骗贷,在平分了150万后,都消失不见了。”</p>
“他的店面在贷款前抵押给放贷公司,在两年前就和媳妇离婚,并把所有名下的财产转移到他媳妇名下。而那几个担保人,都是混社会的流氓无赖,根本找不到人。这时,我才明白,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自己上当受骗了。”</p>
“于是,我到公安局报案,公安局答复,只有我拿着法院开具的150万元偿还履行书他们才能受理,我到法院申请中止执行,法院答复,只有公安局出具的立案书,民事诉讼才能转为刑事诉讼,才能中止执行。我来回在两个部门奔波——”。</p>
窦辉艰难地摇着头,“太难了,都说这是规定!”</p>
“操蛋的规定!”</p>
十四年前,暴雷为了给山子上户口,在公证处、民政局、派出所之间被来回踢皮球,半年的时间,山子带着暴雷整整跑了69次,直到暴雷被害死也没办成。</p>
三个部门的答复都一样——“这是规定。”</p>
“如果不是上当受骗,如果有一个可以让我说理的地方,哪怕干一辈都会用工资偿还,可是,没有。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骗局,我却无力挣扎,就像被蜘蛛网网住的飞蛾一样,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p>
“可是,就是死也要扑扇两下翅膀吧!”窦辉眼中充满蔑视。“一个月后,我从单位辞职,失去了工作,没有了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