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一个酒囊。抬头，“来！喝！”是将军？接过来，没有推辞，仰头，烈酒浇进喉咙，仿佛是火焰一般。“咳…咳！”

    “第一次喝酒？”拍拍背。堤拿过酒囊，又递给另一个士卒，一人一口，传给其他人。

    “咳嗯。”还略有些稚嫩的声音中，尽显坚韧。

    “以后就习惯了。”其他人也望过来。

    “将军，我们能守住吗？”

    “那当然，我已经发烽火求援了。你们可不知道，西泉大营，就在那边不远，到我们锁金关也就是七日路程。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明天，最迟后天，李信将军就能带援军来。”堤拍拍肚皮道。

    “李信将军是谁？”

    “李信将军啊，那可是我们秦军的大将。想当年，在李信将军的麾下攻……呃”想到了什么，“这些不能说，反正李信将军很厉害就是了。就连皇帝陛下也称赞李信将军勇武。记得有一次随李信将军出征，敌人……”机密不能说，堤便省去名字，给新兵们讲讲自己从军的经历，放松一下士兵们紧绷的心弦。

    言语之间，新兵们很容易就沉浸在故事中。李信将军是谁还是不知道，但似乎是一个厉害的人。

    “将军，将军！”听到有人叫，站起身来。回头看，一个头戴木冠，腰上悬剑，文士长衫上沾着一些红色的血迹，这是锁金关的主簿。

    “你们好好休息……”堤跟着主簿走进城上的屋中。“伤亡如何？”

    “将军，今日一共战死士卒三千七百人，重伤大概有两千。城中可战之兵仅余一万余人了。”没有统计杀敌人数，数日激战，秦军累计战死有三万余人，重伤失去战力也有一万。至于丧命于锁金关城的白石国士兵，估计至少有十万人了，而城下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此外，城中的药物，军械，都近匮乏。而且，这几日，我观敌军又有增兵，恐怕，支持不了几天了……”主簿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什么丧气话！最迟后日，援军必至，到时区区白石小国，必然灰飞烟灭！”堤提声道。“好了好了！你去调配军资，我再去安抚士卒……”

    “哎”

    主簿拱手退出去，门合上之后。堤缓缓坐在椅子上，手中紧紧的捏着半块铜制虎符双目紧闭。

    其实，他对其他人都撒谎了：西泉大营到锁金关，至少也是半月的路程，而不是堤对外说的七日。从求援到现在是六天，也就是说，七日之内，绝不可能有西泉大营的援军赶到。

    “陛下！大秦！堤绝对不会将敌军放进关内！”想到锁金城之后一马平川的地形，又坚定了下来。

    锁金关内，还有堤布置好的一道后手。作为最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