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在敌人的攻势下逐渐退后,缩成一个越来越小的范围。堤大喝一声,冲进敌群,将这一段城墙又重新夺回到秦军的手中。
然而,人力有时尽,锁金关的城墙绵延有数里长,哪里又能兼顾?城头上的敌军越来越多,没法有效的阻止敌军登城,慢慢的,秦军丧失了局部的人数优势。人数少,兵器损坏,甲衣破烂,体内斗气衰竭,或多或少还带着伤口。秦军的人数在迅速的减少,朝过了以往数日的任何一刻。
最后的秦军逐渐在堤的身边聚拢,数百人各个血染满身,不只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口中沉吟着堤交给他们的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岂曰无衣?……与子偕行!手中枪戟挥刺,一种悲壮的凄凉弥漫着锁金关的城头。
看着如潮水般攀城的士卒,耳边隐隐的听到秦军的战歌。一座如此破旧的城墙,五万残兵,竟能抵挡十倍的大军整整七日围攻,白石国指挥攻城的将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拔剑一指,“全军,攻!”
手提一杆长枪,白色的斗气翻滚,凝聚成一具亮白色的斗气铠甲,当先朝前奔去。锁金关上,还有一人,等着他来解决。其余众将也随着跟上。胜负已定,就不存在什么影响士气的考量。眼下秦军的守将必定是斗气衰弱,最虚弱的时候。留着不出手,只会带来己方更多无谓的伤亡:一名斗灵,哪怕是在将死之时也能爆发出对斗者级别士卒的强横杀伤。
城头上,一处,白石国的士兵紧紧围住。中间是一个秦军组成的圆形,交错之处厮杀不停,不时传来惨叫声。秦军的最中间,一群士兵簇拥这一个黑甲,短须的将军。面色惨白,头发散乱,胸口插着一支羽箭。
余光看到白色的斗气闪烁,堤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一激灵。强撑着身体,推开搀扶的士卒,右手攥紧长剑,左手慢慢抓住胸前的箭杆。“咔嚓!”用力一扳,头上汗珠暴起,面色却诡异的潮红。低沉而嘶哑的声音“燃血!!”不同以往的颜色,血红的一道身影暴起,直刺刚登上城头的白石国将军。
刚登上城墙,入眼而来的就是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状如疯魔,举着长剑。他的修为本就比堤要高一些,堤是斗灵一星,他确实斗灵四星的境界,再加上状态的巨大差异,瞬间做出反应。来不及避开,便以攻代守,一道亮白色的斗技攻击,针锋相对。
“轰!!”一阵猛烈的爆炸声过后,一个白色铠甲的身影被击飞,咳着血,在空中后退了不少距离,堤的攻击超乎预料的强。另一边,堤的身上也尽是伤口,留在胸口的箭矢已经被斗气挤了出去,鲜血如注。
颤颤巍巍的直起身躯,堤的眼睛已经模糊,隐隐约约对着一个白色的人影。“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四周白石国的士兵震撼着看着,却无法上前攻击。堤身体周围环绕着暴虐的斗气,大斗师级别的军官稍微靠近都隐隐的有种撕裂的感觉。
燃烧血液,聚集全身的斗气,发出决死的一击。血色如长虹一般,是否命中?堤已经无法知晓:血色长虹离体的瞬间,堤的眼睛已经缓缓的闭上,身躯倒下。耳边,声音越来越小,隐隐的似乎有马蹄声,是回到了曾经在燕地的战场?世界仿佛慢慢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