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她得到了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的良好关照。
一份惊天笔录和shì pín,从朱慧那里出现。
朱慧当年之所以要离家出走,因着她亲眼见到女儿从河里跳下去,最后打捞上来时,已经溺毙,而当时来了一伙人,强行将尸体带走火化。她受不住刺激,几近疯癫,跑出了扬子县。后来她的状况有所好转,却时断时续,听到女婿的变故,不敢回去,就在当地住下来。
陈天骄大概不知何时知道她是自己的小学老师,也探到了她的消息,见她神志不清,生活尚能自理,便派张东每年出现一次,帮她处理一些麻烦。
而她,整整十来年时间,因着病情的反复,一直噤声不语,直到张东非常恳切地提及赵渊,给她看到她外孙的zhào piàn,再提及当年帮助她家里人的林子伟,她终是选择孤注一掷,相信了这个十分勤恳而诚实的青年。
根据口供,朱慧还记得当年抢女儿尸体的人的详细名字,就是当年参与过打砸她家的一个小青年。
一张天罗地网由此密布而下。
陈渊曦见朱慧得到良好保护,顿觉欣慰,便想让赵渊回来看望他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只是断断未料到,朱慧生平梗着一口气,清醒时,只苦苦盼着听到当年女儿女婿沉冤昭雪的消息,疯癫时却是到处乞讨要饭,早已经染下一身的病。她见到陈渊曦,见他这般神采,更是多年来,第一次有guān fāng的人前来调查此事,过度欢愉,念及前事,又过度悲伤,已经75岁高龄的她,竟尔抱着外孙赵渊的zhào piàn,溘然长逝。
所有的罪证,都一路查处过去,赵渊彼时已经在动心思去美国寻找那个参与过杀害林子伟的人。胜利似乎就在眼前,陈渊曦得知朱慧的死讯,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多时,张东见陈渊曦缓缓站起身:“遗体先封存殡仪馆,不要火化。等一切的事了结,再和赵渊说吧。另外,外婆说的那人,务必控制住。我最近会在北京接一份单子,得去一趟。”
赵渊在美国扑了个空,但是陈渊曦却觉得一切证据链基本妥当了。
“文溪,别着急,先别说抓捕陈天骄这样的书记级人物到底会遇见什么阻力,如果陈天骄和墨谦不一起抓,墨谦被惊动之后,到底会做什么,你可清楚?”赵渊如是劝告。
陈渊曦思索良久,终于是忍了下来。
晨曦方起,东方才露出鱼肚白,陈渊曦便无法再入睡,干脆提前去公司。
“文溪,车要不还是给我开吧。”张东忍不住说。
“没关系。”陈渊曦皱眉说着,一脚油门,继而减速降档,过弯漂移加档,以时速100码,一个漂亮的漂移,转过前面弯道。
后面立即响起交警的红蓝车灯。
“靠你了。”陈渊曦说着,一把跳起来,爬到副驾座,张东苦笑一声,乖乖到驾驶位,安静地接受超速罚单。
“文溪,你最近真地,有点急。”张东说。
“如何不急!”陈渊曦重重地拍打着车舷。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已急不可耐的陈渊曦突然接到赵渊的消息,墨谦派了一队人,打算过来接手之前弘轩派来的一队人。
弘轩出事了!
陈渊曦惊呼一声。
“未必。”张东犹豫了片刻,说。
张东曾经在墨谦的书房里无意发现几封信件,是当时极老式的牛皮纸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