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曦乍一听到这话,忽觉浑身冰凉,一时寒风透骨,未到盛夏,便是冬天。他紧紧盯着桌面上的照片,他微微摇摇头,他不能相信,昔年信誓旦旦说着希望他和赵渊在一起小曼,昔年又为了他付出重重女孩子,竟尔这般伶牙俐齿,面目森然。一切,恐怕都是为了那两个新出生的小生命。
此刻和自己对话的,不再是舒小曼,而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母亲这样的字眼,宛若一把利刃,直插陈渊曦的心脏。
他觉得疼,无以言说的疼!
豆大的两滴泪水,突然从陈渊曦眼中落下。那一刻,他想起当年寺庙中抽的签,他以为劫的是陈婉馨和赵渊的缘,殊不知,那原本是舒小曼的情缘吧。面对两个孩子,他纵使再有一身的理由和傲气,也跌入两汪澄明透彻的水波中,被洗涤得赤条条,一如来时,一如去时。
“对不起,孩子需要父亲。。。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舒小曼说。
舒小曼自问,已不知有多少年,再没有看见陈渊曦在自己面前落泪。可她知道,只有这样的话,能将一个人,伤得彻彻底底。很久以后,舒小曼兀自回想起这一句,又想及当年对陈婉馨说的:“那你把他掰弯呀!”她所有的一切,都迷惘在一层时光的迷雾中,那不是曾经,是自己最想要的么?
回过神来,陈渊曦已经离去,桌面上的茶,凉了。
陈渊曦在回住处的路上,碰见一直在路灯下沉默着抽烟的赵渊。
“你?”赵渊似是很疑惑,扔掉烟就拦住陈渊曦。
“还在旁边等着,是么?你是不忍心见到我那么丢人的样子,还是不忍心见到你老婆舒小曼被我欺负?我陈渊曦祝你们夫妻俩百年好合,子孙绵延!”陈渊曦流着泪跑了。
赵渊手中的整盒烟都落在地上,散落一地的混乱和不甘。
一小时前,赵渊打算约舒小曼出来谈一谈,他想好条件,在g市送一套房子给她,每个月给三万的抚养费给一对儿女,再一次性给一百万现金给她。
他不想结婚。
他只希望和那个心爱的人儿,各自冷却一段时间,他不愿再听说,或者知道陈渊曦又不顾谁的死活,又在利用谁,越听说得多,他越害怕,害怕那个人儿,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亦在努力促成骆扬举证墨谦,他亦在调查墨谦的软肋,试图使得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承认罪行,被法律严惩。他希望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和那个人儿,一起好好地坐下来,聊一聊平生,说一说那从未好好提及过的六年。
他终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不管他是林文溪,还是陈渊曦。
半小时后,舒小曼告知赵渊,陈渊曦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赵渊想想请陈渊曦说清楚,陈渊曦已经联系不上。
陈渊曦在小城的住处,人去楼空。
文溪,我赵渊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是第几次,离开我。。。陈渊曦!赵渊失魂落魄地在陈渊曦住所的屋外,徘徊了一圈又一圈。
北京。
甫一听完陈渊曦所说,张东忍不住又问:“你不打算回去了吗?清明节又要到了。”
“那里,让我恶心。”
“顾曦很依赖你。”张东说:“要是有他陪着你,你不会寂寞吧。”
陈渊曦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是我最好的知己,我一直想等事情落定,也许就和他一起浪迹天涯去呢。说不定,可以去找到云澈哥和紫萍姐,太久没见,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多大了。”
“噢。。。”张东若有所思地望着八达岭蜿蜒而下的长城。他不知道为何陈渊曦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