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炮几人这边安抚着炮楼和那十几个兵,杨必书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手底下那些兵肆无忌惮的欢呼胜利。
看到这一幕,韩大炮和三班那些老弟兄们心中颇为不满,尤其是韩大炮,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赢了一场对抗而已,你有什么可得意忘形的?”韩大炮走出几步,冷冷地瞪着杨必书。
在此之前,大家都是一个炕上睡觉的弟兄,再怎么不待见彼此,那也是兄弟。
哪怕分了班以后,彼此都少了交流,至少那份情谊依旧未变。
可现在杨必书如此做派,却是将弟兄们之间仅有的那点情分都摔粪坑里去了。
“演习既是实战,这是师长的原话。”杨必书不紧不慢的做出回应,样子还颇有几分得以,只是下一刻他似乎是感觉到气氛的反常,脸上笑意这才收敛下来。
“你知道小人得志里的小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韩大炮冷笑,丢下一句话也懒得和杨必书多说,转身就走。
杨必书没来得及回话,只是看着面前的三班弟兄们相继离去,突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还演习既是实战,这要不是点到为止,炮楼能把那小子生吃下去。”
“哼,真是可笑,投机取巧赢了一把而已,他还真以为自己鸟枪换炮,万法不侵了。”
“就是,要我说啊,这要真是实战,就他手底下那帮人,指不定还有没有能囫囵个回来的呢。”
弟兄们一边走一边冷言嘲讽,对杨必书当真是完全以外人对待了。
“这一仗书呆子确实赢了,你们为什么要挤兑他?”
“你这头光记吃不记长的蠢老鼠,老大的话都忘了吗!”
“什么话?”
“团结啊蠢货!”
弟兄们齐声骂了地鼠一句,同时还不忘对着地鼠脑门敲上一记暴栗。
地鼠捂着脑门,似懂非懂的回头看了杨必书一眼,似乎突然有所明悟,喃喃自语道:“难怪就他一个不喊老大。”
杨必书目送着众人离开,听着弟兄们口中的冷言嘲讽,打赢对抗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还感到无比憋屈。
他就不明白了,这些人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他当一回事儿。
一群没有规矩,不知廉耻,甚至是一无是处的混子,跟着一个土匪头子就能耐了?
他们有什么可自傲的,整天摆出一幅高高在上,逮谁都看不上眼的姿态,他们凭什么?
杨必书越想越窝火,他好歹是一名名校大学生,又有过实战经验,懂军事、通谋略,更有赴死的报国热情。
任何一点都不比这些混子差,甚至比廖北风都不输。
可这些人三番两次骑到他头上来拉屎拉尿,却还要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们凭什么?
就因为打赢了他们老大的弟弟而受到迁怒?
还是因为一个被他们看不起的书呆子,突然绝地反击,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一群不知所谓的混蛋!”杨必书强压下心中憋屈,打赢对抗时,他已经足够克制了,要不是看在同是一个班战士的份上,更刻薄的话他都能说的出来。
可即便已经如此克制,弟兄们对他还是颇有成见。
在杨必书看来,他不管怎么做,韩大炮他们都有一大堆理由能羞辱他。
不表现时,他们会说他是百无一用书呆子,表现好时,他们又说他是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