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不起来做吃的东西的话,狩魔就要把手里玩的鞭炮扔进来了。
年三十,大街上卖吃食的店都换掉了。蛛氏会社的仆人也多放假过年去了。剩下的人都忙着杀猪宰羊,准备晚上的宴会。早点什么的只能自己动手。
割了点肥肉来熬出油,再剁一些肉馅来包春卷。熬出来的油渣没藏好,被狩魔偷去与虾米分吃掉了。
“祖师叔,您不疼我了吗?不给我留一点。”起得更晚的小少爷只能嗅着空气中的香气,满脸怨念朝虾米碎碎念。
“师父做的东西,慢了就没有了,你就闻个香吧。”虾米嚼下最后一根春卷,意犹未尽地哈了口气。
午饭随便煮了些汤圆就对付了,肚子要留到晚宴。
饭后,小少爷的亲戚门开始聚集在宅子里。
小孩们有些还不认识,但不妨碍一起甩鞭炮扔雪球。手指不是被冻地通红就是被没来得及扔的鞭炮炸得通红。这个时候就算流血了也没人想起来要哭,还有好多鞭炮没放完呢。
“二筒。”
“碰!一筒。”
“胡,就知道你会放出来。”
“对勾!”
“对二。”
“炸你个稀巴烂。”
大人们一桌一桌的不是麻将就是纸牌。
“师父,再找个人吧,三缺一啊。”虾米把牙雕的麻将牌倒在桌上,除了狩魔这个不怕输的,没人过来。
别看虾米是瞎子,摸牌算牌的的本事会让人怀疑人生。
只有他的师父和师兄弟们不按常理出牌才敢跟他坐一桌。宅子里的人看来都被他虐过一遍了。
当然,不陪虾米玩麻将的话,虾米绝对会玩他最喜欢的吓人游戏了,大家晚上谁也别想睡安稳。最后通过推荐选举,小少爷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哗啦哗啦洗牌的声音,噼里啪啦鞭炮的声音,这个年总算有点浓厚的过年味道了。
过年总是不缺熊孩子的。什么东西都捡来往烧水的煤炉里扔,看能不能烧起来。鞭炮掰断了拿打火机去点,结果烧黄了手指。
晚宴。
山珍海味不足奇,最稀缺的反而是平时最容易吃到的几片绿叶了。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不曾停下来过,天南海北,逸闻轶事,不停地歪楼跑题。
小孩子们是不耐烦大人们的聊天的,快速的塞了几口吃食就溜下桌去玩烟火去了,想吃东西的时候再来瞄几眼看有什么好吃的。被揪着耳朵训了几句,也只是嗯嗯地敷衍着,该吃,吃,该玩,玩。今天可不能把小孩打哭。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吃得差不多了,狩魔过来拜年。
递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怎么才这么点?不是说好的么,每年岁数乘以一百。算算这几百年,欠我多少压岁钱。”狩魔撅起嘴,乘机发起了积累多年的牢骚。
“师父,这是你欠我们的,可不许赖账哦。”虾米早就等着了,两张欠条递上,就等师父签字了。
没有笔,狩魔直接拿起手,咬破手指在上面按了手印。
“好了,在还清这两笔债之前,师父可不许玩自爆啊消失啊什么的了。”狩魔舔舔嘴唇,似乎还想在哪里咬两口。
说的好像人家经常玩自爆消失什么的。不就玩了一次么。
果然年关难过啊,零点的钟声都还没响起,就欠了两笔巨额债务。
为了还清债务,必须采取节俭模式了,一枚铜钱要掰成两瓣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