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倾留在下邳,分明是为了相助吕布,谁知此时此刻,却正是他吕布跟在杨弘背后,要赶鬼镰撤军。陈宫知晓鬼神出言极不妥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奉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哼,我是仲家的骠骑将军,也是徐州的州牧。我不能说话,难道你陈公台就能?”吕布稍稍别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陈宫一眼。而杨弘更是来了劲,说道:“大将军,连吕将军都下了逐客令,你还要硬留吗?”
“我可以走,但我临行之前,有一个条件。”再三思量后,姚倾终究还是做出了抉择,他回过头来,望向趾高气昂的吕布,说道:“吕将军,孙策兵少,我击退之大抵只要一个月上下,算上来回,也不过两个月。这两个月内,如若联军不撤,你绝不许轻举妄动,我退了孙策,就会回来助你,届时你我携手歼灭劲敌,明白了吗?”
“要本大爷按兵不动,凭什么?”听到姚倾的条件,吕布登时就急了眼。他赶鬼镰走,就是为了让他不再阻碍自己出兵,谁知他竟这般刁难,鬼神不禁说道:“你自己做缩头乌龟,还要我也和你一起做缩头乌龟,这是什么道理?”
“我是仲家大将军,手握三军兵权,我的命令,无需任何道理。”姚倾目光阴冷,桀骜而又不容置疑地望着吕布,说道:“我不抗旨,那骠骑将军吕奉先,你要抗命吗?”
正如鬼镰所说的,他是仲家的大将军,三军兵权都在他的手中,其中也包括吕布的徐州兵。官大一级压死人,鬼神如今少不得仲家这一层屏障,就只有暂且遵从姚倾的命令。他咬了咬牙,握紧的拳头终是松了下去,说道:“好,本大爷依你就是。但若是由此错失了全歼衡天军的机会,我可不饶你。”
“你且放心,将来有一日,你会为此答谢我。”姚倾冷笑了一声,转而看向鬼神身后的陈宫,对他说道:“陈先生,还望你好好辅佐吕将军,诚心为他谋划。切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几日吕布与陈宫的矛盾愈演愈烈,姚倾也是看在眼里。但鬼神刚愎自用,他也劝不了什么只得劝陈宫不计前嫌。这位一身抱负的军师长叹了一声,说道:“在下清楚,还请大将军勿忧。”
“那就好,纪灵,我们走。”将该交代的交代了过后,姚倾不再啰嗦,兀自离开了正厅。紧随其后的纪灵路过杨弘,还以肩膀撞了他一下,让这位趾高气昂的长史跌了个四脚朝天,来表达自己无言的不满。
正午过后,驻扎在下邳的仲家军集结于城门前,整装待发。陈宫与张辽高顺亲自出城相送,姚倾又与他们交代了几句,随后未做滞留,率军回援。
大军行在半路,大病初愈的袁弄玉身子尚虚,姚倾让她坐在马车里,自己护在一旁。仲家帝姬掀开车帘,忧心忡忡地望向姚倾,问道:“慕之,就这么撤出徐州,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吗?”
“也许会,但有陈先生在,张辽与高顺也是明事理的人,他们会劝住吕布,不让他轻举妄动。”骑在马上的姚倾如是分析,但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担忧下邳存续,说道:“我撤兵,吕布军或许会坚持不下去,但我若是不撤兵,不论是我,还是我们两人,都会不再有将来,弄玉,我真的……”
“我都知道的,慕之。”在姚倾面前,平日里对谁都刁蛮任性的袁弄玉,却也是善解人意。她向着恋人点了点头,说道:“回去之后,我也会去向父亲言明,求他宽厚些,让我们的将来……会好过一点。”
“弄玉,你不必如此辛苦。”姚倾打马靠袁弄玉近些,伸出一只手,拨弄着少女的鬓发,说道:“我们的将来,我会亲手来争取,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我姚慕之……发誓。”
日出月落,转眼间,姚倾撤兵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