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一战胜算几何,无论是少年本人,还是铁血都督储靖,心里都是洞若观火的。况且周临已允诺曹操收下徐州,他既说定,就不会食言,少年言道:“连玄德都无一丝意见,我又何必苦苦相争呢?”
“刘备收徐州,和咱们收徐州有什么两样?他当然无甚所谓,但丢地盘的是我们自己啊!”翟燎一拍桌案,痛快淋漓地将大实话讲了出来。众人俱是一惊,周临则长叹一声,说道:“果不其然,你们都是看得清的。”
“没有人会乐意做他人的傀儡。无论是陛下,还是刘备,都不例外。”聪颖如郭嘉,已听出周临话里的意思,他略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少主,曹孟德当面捅我们一刀,还会和我们赔礼道歉,聊做补偿。但有些人在背后捅我们一刀,可是会继续算计下一刀该捅在哪里的啊。”
“原来我漏算的,不止曹操一人。”陈流猛得一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悔,又极其恍然大悟地说道:“清明,我这就去将安插在那人军中的内线收回,好好查一查他。”
军师们心照不宣,稍微敏锐一些的衡天军,也察觉了一二。但也总有人觉得少年与两位谋士的话不明不白,佘闻人就端得是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不已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到底是谁要捅清明一刀,告诉我就是,我去取他项上人头。”
“省省吧佘佘,那个人……不是你一矛捅穿就能解决的。”邹瑾之无奈地摸了摸佘闻人光洁的额头,在被她一拳打倒在地之前连退数步,说道:“而且就算告诉你他是谁,你或许也会犹豫……算了,子龙小哥好不容易回来,你去找他玩吧。”
女杀神并不会因为少女的退避,就放弃她狂风骤雨般的报复,她猛得扑了过去,和邹瑾之在营中追逐同时说道:“邹瑾之,你给我站住!不告诉我也就算了,还摸我头,你自己长不高也就算了,还想害我也长不高!还有我说过几次,不许乱说我和子龙!”
“清明,救我!”邹瑾之被佘闻人追的无路可逃,只得躲在周临身后,拿少年做挡箭牌。夹在两名吵嚷打闹的少女中间,周临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说道:“我看你们两个不是长不高,是长不大才是吧。”
少年说着,下意识地将脑袋垂了下去。但也就是在这个角度,他能够看见早已卸下红丝巾的佘闻人,春光乍泄的胸前沟壑,正蓬勃着蠢蠢欲动。他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收回前言,大还是你大……”
只听“嘭”得一声,面前的佘闻人一拳打来,少年强忍住的鼻血,瞬间就迸发而出。周采薇连忙奔过去扶住周临,看还有没有抢救的余地。衡天军中军帐里向来都是如此,无论高峰还是低谷,都闹腾不已。
在醒转过来后,周临下令,将大军迁入下邳城中。曹操虽是以见不得人的手段取得徐州,但他坐拥这四战之地,却是比谁人都坦荡。在经历了从萧关到下邳的几多血战后,奸雄为幸存下来的联军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聊为慰藉。
只是绝大多数衡天军,都还对曹操私自收下徐州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以至于庆功宴的酒都带着怨念饮下,不甚畅快。但总归有人不会计较前嫌,也有人久别重逢,畅叙别情。佘闻人与赵云就在城池角落并肩而行,一人手中拿着一坛酒,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身在南路一军,赵云也对下邳城下的战局有所了解。他惊叹于佘闻人单枪匹马将周临从万军丛中解救出来,问道:“闻人,听说九江一役,你只一人就将重伤垂死的周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