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偷偷和我们几个姐妹说过,她和陈到,一般要快两柱香的工夫。清明进瞳歌姐的房间,也少说要折腾一炷香才出来。”相比已经历过的同伴们与自己的差别,周采薇脸颊羞红,但还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不是只有你……回那么快?才一眨眼的工夫,我还没疼过来,你就趴下去了。”
在说罢这句话后,郭嘉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且难以置信地望着周采薇。两人在这被窝里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言。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且不说郭嘉和周采薇这一对,下邳城中的庆功宴足足进行了一夜,还尚未作结。白门楼上的周临亦是宿醉一夜,醒过来时,周围的同伴横七竖八地喝趴在地,鼾声如雷。就在他按摩自己太阳穴的时候,一碗醒酒汤就端了过来。
抬起头来,果然是貂蝉善解人意,在他刚醒来的时候,就送来了醒酒汤。少女笑得恬淡,说道:“我方才见公子将醒,就熬了碗醒酒汤。出锅还没多久,公子就当真醒了过来。”
“或许我是闻着醒酒汤的味睁开眼的,也说不定。”周临拿起那碗温凉适中的醒酒汤,痛快了饮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他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貂蝉,说道:“昨晚一直没看到你,下邳城这么大,你不怕走失?”
“有张辽高顺两位将军带路,貂蝉不会走失。”貂蝉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朱唇轻启,说道:“他们说败军之将,不敢言庆功。吕布尸骨未寒,他们连夜去料理他和陈宫的后事,我说过要协同,也就跟去了。”
一家胜绩一家败,几处欢喜几处忧,联军大开庆功宴,酒肉纵横,对于背主投降的张辽与高顺来说,却是如坐针毡。说起两人,周临四下张望,果然望见不远处的围墙前,张辽与高顺并肩而立,向城下眺望。
少年蹑手蹑脚地起身,本就是炎炎夏日,也不必披衣裳。他默不作声地走到两人身后,冷不丁地问道:“如何,吕布的后事料理好了吗?”
听见周临的声音,张辽与高顺齐齐转过身来,朝着少年行了一军礼,颇有些手足无措地应道:“主……主公。”
昔日战场刀兵相交,周临与两人甚是坦荡。而今一同站在衡天军的大旗下,张辽与高顺倒觉得有些局促不安。周临觉得好笑,他也着实笑了出来,对两人说道:“何必如此拘束?我们又不是刚认识,你们两个怎么像含羞的小姑娘一样,不敢和我说话?”
少年的调侃自是无心,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由前者开口说道:“不,我们只是自觉……无颜面对主公,若不是要赦我们两人之罪,主公也不会掣肘于曹操,丢了徐州。”
原来如此,两人的不安与彷徨,是将周临让徐州与曹操的过失归到自己头上。少年忍俊不禁,他笑着拍了拍两位老友的肩膀,说道:“别太自责,就算不拿你们两个做理由,孟德也还是会想法设法收下徐州。”
“再者说,江山就在这里,天下也在这里,百年如旧。我一时不取,也不代表我就一世取不得。但故友一旦失去,可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啊。”
诚如少年所言,他志之所向,无外乎天下江山,但疆土地盘,他也不会急于苛求。比起这百年如旧的江山,他更看重身边的人,更看重天南海北的故友,只有将他们齐聚一堂,衡天军才有争夺天下的资本。
江山如旧,天下却要由人来立足。
“说来惭愧,我们两人本以为,主公和衡天军早已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敞开心扉,张辽也向周临吐露了自己与高顺之前的想法,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身为武者,一旦认定一条路,就算是错路歪路,奔赴死地,也要走到终局。”
“我和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