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人家养殖出来的，”呼来唤去并不避讳它的身份，“不算妖精。主人家培育我的目的就是要我干活，就像家养的牛。”</p>
蜂鸟目瞪口呆，他在黄四礼家呆上一个暑假，都受不了。这样比起来， 黄四礼一家还算好人呢。</p>
蜂鸟想起苏灵姬曾经说过：天庭不准养殖草芥。他们果然很可怜。</p>
“没有人能帮你吗？我能帮你吗？”蜂鸟问道，感觉心酸。</p>
“不能，我一生只属于主人。”小妖说，“除非主人不要我，把我当礼物送人，我才可以换主人，无论哪个主人，都可以杀了我吃肉。”</p>
“如果主人杀你吃肉，你可以逃走，可以离开主人家啊？”</p>
“我没有身份，没有户口，能走到哪里去呢？谁都可以杀死我，而不用负责任。”</p>
“谁都可以杀死你？”蜂鸟简直不能相信。</p>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蟹黄说，“没有户口，等于根本不存在。靠主人的庇护，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主人让它生，它就生，主人让它死，它就死。”</p>
“你不用这么惊讶，”蟹黄说，“没有生而平等，他们只是草芥。”</p>
小妖精吸了一下鼻子，用布满虫眼的葫芦叶子抹了抹脸，“我希望有一个户口，成为真正的妖精。”呼来唤去沮丧地说，“但是，这辈子也不可能了。”</p>
蜂鸟想起来，去年财神也养殖了七个葫芦娃，“葫芦娃也属于草芥啊？”</p>
“草芥也分贵贱，金刚葫芦娃能力强大，主人都当宝贝，像我们普通草芥，根本不值一钱。”小妖说，“听说你敢跟命运女王抗争，可是呼来唤去却从来不敢反抗任何人。”</p>
“这没什么，”蜂鸟说，“她想我死，我想活。”</p>
呼来唤去仰慕道：“你是我崇拜的大英雄。” </p>
一个巡海的夜叉看到蟹黄和小妖精在聊天，走过来喝道，“那里来的蟹精，敢在龙府横行乱走？”</p>
一个鲶鱼样的妖精对蟹黄喊道：“快点招来。”</p>
蟹黄不敢放肆，老老实实交代。</p>
“蟹介士家的孩子，”鲶鱼样的妖精，“是近邻，饶他去吧。”</p>
巡海的夜叉说：“那就赶紧走吧。”</p>
他们刚要抬脚离开，却被呼来唤去拉住，示意他们先躲避一下。</p>
远处走来位白衣公子，一身贵气。白玉冠上嵌北海明珠，月牙白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黑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此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长的好像影星彭雨晏——正是龙宫的摩颜龙太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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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者为作者心目中的龙太子类型）</p>
身后还跟着两个鱼怪。一个黑鱼精叫潘波儿，长得暴鳃乌甲，尖嘴厉牙。</p>
蜂鸟看见侍龙仆人慌慌张张跑过去，招呼来一条大金龙。</p>
敖摩颜骑着金龙飞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