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众人一步站到前头,在密密麻麻的赛程当中搜找起来。半晌才在右下角找到「谦社队球头张俊」一行小字,被排在第一轮的分组资格赛,算一算至少要赢两场才能进入会内赛,往上看,端王府队则等在复赛悠哉地当个种子队!
身旁一圈看客们也在指指点点:「你们瞧,苏述队改投新东家了!」我顺着看去,最上头第一种子的位置写着苏州织锦商会队球头苏述。「那又如何?」有人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况且不管他去哪,我敢打包票他还是冠军!」「那可难说,俺看今年未必不会杀出个程咬金!」有人辩道。「你是说端王府?照我看,端王府初次参赛便列名复赛,恐怕只是因为后台够硬罢了。」「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端王府的实力不容小觑!前一阵子端王的蹴客名唤高俅的,带队痛宰了去岁山岳赛的第三名队伍,十二比三哪!」
「是十二比五!」我嚷嚷。一伙人全都看向了我,我心中怏怏,便自退出圈外,不再理会。自顾着捡了张空桌,拉椅坐了,忍不住又要叹息,却有人先「唉」了一声,我往旁边一看,那不是刚才的大小眼吗?他这回露出了一副蹋鼻噘嘴,加上嘴角两绺胡子,配在倒三角脸上,还真是个其貌不扬,但教人吃惊的是:他身着衲衣、配上头顶高髻,一手还拿个浅棕色拂尘,竟是个不折不扣的道士!只见他(学了我)叹息后,一脸似笑非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直教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碰地一声,吓得我猛一回头。却是先前迎我入店的黟计,重重落了茶盏、汤瓶在我桌上,说:「咱当家的说了,客人还没点茶,问你要喝啥吃啥?」当家的?对了,孙二姐!难怪这黟计前恭后踞,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肯定是她作怪!天啊,怎么每个人都跟我过不去啊,我今儿个真是倒霉倒到顶了!
「问话呢你!」黟计凶巴巴地说。「俺不吃也不喝,俺还有事,先告辞了。」我摆摆手,起身时偷瞄大小眼一眼,然后快步溜出店门。
一连走出两条街,城门在望。突然念头闪过,我一回头,大小眼居然跟来了!我心中哀叹一声,撒开腿便跑。钻进小巷,左拐右弯,出来见后头没人,这才穿出城门,再一会儿,便到了祥符镇上,我回头再看,人已不见了踪影:哼,爷一双国脚,还怕甩不掉你吗?
这一段好跑,肚子却咕噜叫了,便想买些什么来吃,往怀里一摸──糟了!我的小荷包还寄在澡堂柜台,方才匆匆忙忙走了,也没去取。我看着街边卖小食的摊子,只能一个劲往肚腹里吞口水。突然一声轻笑入耳,我猛一抬头,又是大小眼!又是一脸皮笑肉不笑!我一翻白眼:阴魂不散啊!脚下又不甘愿地跑了起来。
记忆中,绕过镇子,往下有片小树林,拐过去便是蔡溪。我找到树林,快步跑向前,一拐弯,差点就吓得仆街!
大小眼就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一张丑脸冲着我笑。我见甩不掉他,一肚子火,便骂道:「哪来贼头贼脑的道人,一路跟着俺,却是为何」「新来的这个身子不太好使吧?」他莫名其妙的答道。「啥?」「呵呵,可曾活动四肢时不能随心所欲耶?越难的动作越是力不从心耶?甚至夜里明明曾起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