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枪穿着铁甲,站在这样寒冷的风即使是以他筑基后期的修为也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更何况,眼前没有修为的城主白夜。
是的,没有修为。
起码在冷枪的眼里,这位让他敬爱有加的城主是没有修为的。
但是,冷枪同时也知道,这位叫白夜的城主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修为的样子。
一个单就能把自己的铁枪夺过去的人,怎么会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大抵是修为太高,高的冷枪看不懂,也看不清。
“嗯!”
白夜楞楞的盯着眼前漫漫飞雪以及荒芜的平原,然后看了足足好一晌,这才冷冷的回了一个字。
然后,他起身,没有拍身上的雪,只是收了二胡,下了城。
白夜。
一个姓白,却名夜的奇怪名字。
不仅名字奇怪,人也奇怪。
一张冷冰冰的脸让雁门关的人对这位城主是避之不及,除过守城的将士很少有人待见这位城主。
而将士们待见这位城主的原因,大抵也不过是这位城主从不克扣他们的军饷。
其实在这个荒芜寂寞的地方,呆的久了就会感受到绝望以及麻木。
陈夫子在这个地方已经熬了十年了,很难想象,一个年过半百的书生是怎么在这样险恶的地方熬过十年的。
他十年前来的时候,城主是白夜。
十年后,城主依旧是白夜。
这十年,城主府的政事都是由陈夫子一处理的,而军事,也大多由驻军统帅处理。
而这位城主大人,经常做的喜欢做的就是坐在那北面的城墙上拉上一天的二胡。
刮大风的日子他拉,下雪的日子他拉,吹沙尘的日子他也拉。
只要天气变坏,他就有了拉二胡的兴致。
城墙上的那张椅十年前就在那个地方,到如今,四条椅腿都嵌进了城墙里。
城主白夜,在雁门所有人的意识里,大概能联想到的就是二胡了。
好天气的日子里白夜是不拉二胡的,他会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看着自己屋前的一株没有樱花的樱花树发呆。
他能拉一天的二胡,同样也能发一天的呆。
白夜的性子很冷,冷的让人觉得可怕。
陈夫子与白夜共事十年,他就没见白夜怎么说过话。他估计,哪怕就是城主府的那位老仆也不见得听过白夜怎么讲话。
今年天冷的有些早,雁门十万军民过冬的粮草还没有收齐,朝廷分派的粮草更是没有音信,他这次来打算跟白夜提一提这件事情。
从城主府进来,陈夫子便看见了陪着白夜一同现在屋檐下发呆的冷枪。
冷枪,是五年前换防新派的驻军大帅。是雁门的军武大鳄。
不像民政的繁琐,军武的权利是实打实的。
冷枪下的一万铁骑,那是除了白夜谁也无法约束的存在。
然而,让陈夫子一直想不通的是,这位修为高深的上将军是怎么甘心对这样的一位不近人情的男人言听计从的。
“见过城主,冷将军。”
从冰冷的石阶上走上去,然后在没有一丝人烟气的矮屋前,陈夫子对着站在门口不动无言的两人行了一礼。
白夜冷着脸,负着,然后淡淡的嗯的一声。
白夜有无视任何人的资本,这是冷枪知道的,但是,他却不能无视陈夫子。
作为雁门掌管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