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贺寿的使臣将帝都给挤得水泄不通,虽然来的人多,但真正能进央国宫的人却不多。南国的使臣共计三千六百五十三位,七位央国藩王也带了大约有两千多人。更不要说各地的封疆大吏,满朝的文武百官,江湖上有名的门派使者。央国宫内都被挤的满当当了,那里还有地方去装那些来看热闹的人。
现在入央国宫的通行令已经炒到了十万两银子一枚,来帝都的那些土财主,都想进一进帝都,粘一粘皇气。
胜华宫里,小太监小宫女们来来往往个不停。曲中淳端坐在数丈高的巨大琉璃镜前,梁太后正为他梳着头发,一脸战战兢兢。这两个月的风风雨雨在她耳朵边传着,再加上常安在又许久没来过她这里。她心里已经有些慌了。
“皇上,这么多年来,是母后对不住你。”梁太后手掌微颤,眼泪说话间就要掉下来。
“母后这是什么话,虽然我是秉承天运而生。但母后的十月怀胎生育之恩,淳儿也
是记在心里的。母子之间,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这本是知心的话,但从曲中淳嘴里说出来却是冷冰冰的。
梁太后嘴唇张了张,她嘴里的那句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两人旁边立的是那个有了些年纪的秋妃,秋妃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笑吟吟的上去接梁太后手里的梳子:“母后,让我来吧。”
梁太后冷哼了一声,给秋妃甩了个脸子。秋妃颇有些伤心的低下了头,退避一旁。
这秋妃本是宫里一个大龄宫女,常安在与梁太后想要羞辱曲中淳,便将这个快要能做他母亲的秋宫女许配给了他。没成想,这两人在婚后相处的还颇好。梁太后也愈加厌恶她。
可梁太后没看到,在她呵斥秋妃时,曲中淳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从沉默到爆发,从万难加身的懦夫到这个庞大帝国的主宰者。现在的曲中淳不允许任何人,触犯他的威严。
“母后,将梳子给秋妃。”曲中淳淡淡道。
“啊…是……”
梁太后难以置信的将手中的梳子递给秋妃,秋妃沉声接过,对梁太后行了个礼。梁太后静静地坐到旁边的座位上,灯火辉煌处,少年天子一脸沉稳,他的妃一脸的欣喜。
梁太后心中怅然若失,也许,她该好好当一位母亲的。
今日是曲中淳的寿辰,梁太后知道,今日必定有大乱,她相信曲中淳也知道。不过她并不担心曲中淳,现在的曲中淳獠牙已成,不管前方是何猛兽,他都能一一撕碎。
秋妃为曲中淳梳好头发,再为他披上黄袍。
“好看吗?”
秋妃轻声道:“威风。”
曲中淳点了点头,此时,老太监裘裳缓步走了进来。他躬身道:“陛下,吉时快到了。移步天央宫吧。”
外面已经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号角擂鼓声,曲中淳问道:“人都到齐了吧。”
“回陛下,各国使臣藩王大元都已经来了。”裘裳道。
“走吧。”曲中淳正要往外走时,梁太后突然喊道:“皇上!请念在常安在教导皇上多年的份上,宽恕他。”
“母后何出此言,常安在又没有罪,何来宽恕一说。”曲中淳道。
梁太后失神,喃喃自语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天央宫中,一群人恭敬的站着。打头的是王芒廖单一干朝堂大元,身后依次站着七大藩王,各国使者,文武百官,江湖领袖。
“天子到!”裘裳一声高呼,曲中淳稳步走上了朝堂。
“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