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淳望望宫外的天,他想起了曲经年。几个月前,他还将曲经年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但现在,他对曲经年已经动了杀心。庙堂之上,从无感情可言。
底下的诸位使者已经喝的微醺,刀国的使者刚献上一柄白练宝刀,女儿国的使者就后脚招来了十八位女儿国绝美女子。
觥筹交错间,繁华落尽。
王芒一滴酒都没有喝,他沉默着,等待着。他在等待常安在的到来,可常安在现在在哪儿,他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王芒旁边的工部尚书杜飞已经喝醉了,他红涨着一张脸,正欲到台前去舞一曲。
“放肆!”
一声不合时宜的暴喝,不仅将杜飞吓了一跳,满场的人都是一凝。欢声笑语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朝王芒看去。
“老师,你可是喝醉了?”曲中淳幽幽道。王芒喘了两口粗气,一把将杜飞推开,来到曲中淳座前,跪伏道:“陛下,臣今日为陛下献上一礼,为大央献上一礼!”
曲中淳笑道:“好,那我就看看王师的大礼!起来回话。”
王芒立起来,他双眉紧蹙,双手握拳。此刻的王芒俨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勇士做派,他朗声道:“陛下,我大央立国三百余年,在此期间幸得历任先皇为我大央臣民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才有今日我大央今日之欣欣向荣,万国朝拜之盛景!”
曲中淳点头道:“王师教诲的是。”
角落里的奎斯嗤声道:“这人心里的花花肠子真多,马屁拍的真响。”
雅里轻笑道:“人总是爱听拍马屁的。”
奎斯很是不屑,他道:“我就不爱听别人拍马屁。”
“为什么?”雅里问道。
奎斯道:“拍完马屁,就该说些我愿意听的话了。”雅里赞许的笑道:“没白来央国一趟,你还是有些长进的。”
大部分时间,人是不喜欢拍马屁的,除非他有求于人时。就像是某个村头横行霸道的野狗,它从来不吝啬展现自己的爪牙。但到了每年九月,它也会死皮懒脸的将自己柔软的肚皮展现给被它欺负过的小母狗看。
曲中淳在常安在的阴影下生活了四年,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感激常安在的。因为如果没有常安在,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城府建筑起来。王芒虽然得了宠,掌了权。但曲中淳并不担心他扎刺,很简单的道理,常安在的权利是自己的,而王芒的权利是他曲中淳赋予的。
台下的王芒压了压嗓子,接着说道:“陛下将来定会成流芳千古的明君,为此,臣与各部大臣私下商议良久后,为陛下献上了一份大礼。”
曲中淳笑着说道:“王师就不要卖关子了,诸位使者与朕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这份大礼是什么了。”
底下众人应和齐声附和,王芒缓缓说道:“请问陛下,我大央朝堂上,除了陛下您,剩下的谁最大。”
曲中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除了朕,当然就是左右二丞相了。不过现在,曹丞相卧病在家。常丞相年老,深居简出。这往下最大的便是六部大员了。”
王芒道:“陛下说的不错,央国三百年来一直如此。不过,陛下可知此政的弊端?”
曲中淳摇了摇头,王芒接着说道:“遥想丰功伟绩的央太宗,那是何等的英雄。但其驾崩后,丞相萧敬山竟以下犯上,乱我大央二十余年。此等丞相乱政之事,在我大央历史上比比皆是。”
曲中淳面色阴沉,他现在专政与夺权这两个词格外敏感。他知道,王芒虽说的是丞相,但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剑指常安在。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