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经年手握长剑,双眼血红。曹良人抱住曲经年,对王芒吼道:“别再说了!”
如果冷漠是场瘟疫,那这间宫殿,就是瘟疫之源。当初差点就要跪在地上求曲经年的曲中淳,是这朝堂中最冷漠的一人。在常安在细数曲经年的罪行时,他一直是冷眼旁观,面无表情。
几百双眼睛嘲讽的注视着大殿中的曲经年与曹良人,现在他俩就像是个笑话般供人欣赏。
曲经年在返航的船上,骑在五爪金龙的脖颈上时,他绝对不会想到,在央国等着他的是家破人亡,物是人非。
一股热血涌上他的头顶,他现在只想杀!杀!杀!
“走开!”曲经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把就将境界达到一品武士境界的曹良人给推到了一边。他看准左边那肥胖官员,一剑便戳了过去。
这一剑,携带着曲经年的悲伤与愤怒,更携带着十万斤的巨力!剑未至,那人已经吓瘫在地。
嘭!
只听的金石碰撞之声,曲经年的剑被弹飞了出去。离殇剑飞速旋转,飞上横梁,深深的刺了进去。雅里手中握住一把细长怪异的蓝刀,挡在曲经年身前。
曹良人一跃上前,横握昆吾与雅里对峙开来:“再上前一步,我会杀了你。”
雅里微笑道:“别紧张,我只是不想让血弄脏了这间豪华的宫殿。”他说完,便又退到了原先所站之处。
曲经年双手微颤,他心中满是惊愕。刚才双剑相撞之时,曲经年体内的经脉便全都被他震碎了。一身的铜皮铁骨,竟挡不住他的轻轻一剑。曲经年现在根本提不起一点罡气,就连站着也颇为艰难。
曹良人搂住曲经年带他退到殿门前,曲经年看着曹良人的悲悸的脸庞轻轻笑了,他对她耳语道:“好好扶着我,别让我倒下。”
曹良人心如刀绞,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曲经年轻轻擦去曹良人没忍住而掉下来的泪珠,轻叹道:“真想好好读一读书,如果现在我有一肚子的学问,也不至于要与这些粗鄙之人动手,拉低了我曲经年的身份。”
“如果你不想我哭,那就别说话。”曹良人哽咽道。
“好。”曲经年闭上了嘴,安静的享受曹良人怀中的温暖。曲经年贪恋着生,但此刻又向往着死。
曲经年心中念着,想当初轻骑佩刀出虎门,如今沉卧温柔乡。今日既然难逃一死,倒不如就此睡去。
但这片刻的温存,那台上的三人也不给他。
常安在开口道:“小王爷,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常老弟,如果你将你的人头送给我,那我定会感激你。”曲经年狂笑道,特笑的肆无忌惮,自由洒脱。
常安在微笑着注视曲经年,他知道,一个人如果心中没有了盼头,大多都是曲经年现在这幅德行。他现在就要给曲经年一个盼头,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盼头。
寂静的朝堂上,响起了常安在清脆的拍手声。
随着拍手声一起传来的是铁链摩擦地面的刺耳响动,四个身着星辰衣的人每人手上都卧着一条粗大的铁链。四人中间是个被铁链捆缚,面容枯槁,深情呆滞的老头。
一看到此人,曲经年登时如回光返照般停止了身子。那人,那人不是老三爷还能是谁!
宛如手臂般粗细的铁链交错着穿透老三爷的身子,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他不是人,而是行走在人间的阿鼻地狱!
曲经年长大了嘴,他想要喊些什么,却喊不出来。曹良人想要捂住曲经年的眼睛,但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罪人斐枝旻在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