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想什么？”姜薇看他发愣，有些不满意。</p>
穆宇便伸出手，把她的袖管完全捋上去，在伤疤上抚摸。</p>
“别摸，有些痒呢。”</p>
“不值得。”穆宇轻声道。</p>
“什么不值得？”</p>
“挡枪不值得。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不管为了谁，你都该好好保护自己。”</p>
姜薇的眼神变得柔和，继而温暖，轻声道：“值得。你不知道，在中江，我所有的自信都没有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可现在不同了，我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我就是我。”</p>
可是，那个爱笑的妹子没有了。穆宇摇摇头：“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否则，你不会是这个样子。”</p>
“当然有。我杀了人，二十多个，血流成河。”姜薇说到这儿的时候，眼中的柔和消失了，杀意盈眶。</p>
穆宇不说话，只是听着。</p>
“一个郊县的派出所，被恐#怖分子袭击了，死了好几个民警，都很年轻，有的刚结婚，孩子还没出生。分局顺藤摸瓜，掌握了这些人的落脚点，没想到他们手里有人质。你不知道当时有多窝囊，但为了人质安全，只好暂时撤退。这些禽兽，当着我们的面，把一个女孩强奸了，又从楼上扔下来，摔成了重伤。我忍不住，主动提出做人质，把里面的人换下来。”</p>
“你傻了。他们不会同意，同意也是骗局。”</p>
“没错，就是骗局，我知道啊。”姜薇点点头，“把一个女警强奸杀害，比伤害一个普通人影响面大多了。这些恐怖分子算账算的很清楚。”</p>
穆宇看着脸色平静的女警，她终于知道这个世界多么残酷了，而且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残酷。</p>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留情，在他们开枪之前就干掉了两个，之后三个。人质在混乱中被杀死一个，而我，把楼里的恐怖分子都杀了，一个不留。”</p>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穆宇能想象到场面的惨烈。</p>
“从那之后，我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笑了，仿佛这条神经断掉了一样……也可能是以前笑的太多了吧。警队的同事冲进来，看到满地的尸体，看我就像看到鬼一样。从那以后，我在燕京警界的名声便响亮起来，但大多数同事对我敬而远之，包括一些领导。”</p>
这个看上去很和平很安宁的时代，一般人的小心脏怎么会受得了这个呢。那些领导也怕你一言不合就杀人吧？</p>
穆宇看了一眼姜薇，她的脸依旧明媚照人，只是嘴唇紧紧抿着，仿佛一座完美的大理石雕像。</p>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p>
穆宇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p>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暖，就像一只小猫，惬意享受着主人的抚摸。</p>
“以前，总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到了宣传处也一样……现在却没人介绍了……就算介绍了我也看不上，我只喜欢你。”</p>
姜薇站起身，直接投入到穆宇的怀里。</p>